浴巾走出来,头发上的水还没干,麦色的精壮身躯宛如画报,随便一站都有着报刊封面的效果。
戚嘉惊呆住:“你,怎么才回来?”
“有点事,想跟你一起对一下。”
他看见戚嘉习惯性的拉手相拥,戚嘉被潮湿的气息包裹,推也推不开。
“今天见到孟杰了?你心情不好啊?”
被这么一问,严聿衡顿时停住了动作,像动物般发出懊恼的叹气声:“你怎么这样都看得出来,以后在你面前可没有秘密了。”
戚嘉笑了一声,径自坐在沙发上,洗白的长腿交叠,倒着水递给他。
“那还不容易,你每次心情不好都一个样,都喜欢蹭人。”她轻戳他一下肩膀,略带娇嗔:“严警官,你很粘人的,知不知道。”
严警官名副其实的挨着她坐下来,将戚嘉抱在怀里亲近,声音低低的:“是新安会的人在背后搞鬼,杜信冬就是个被废的棋子。”
戚嘉有些紧张起来:“他们想做什么?你不会有什么事吧?”
杜信冬只是个马前卒,她心中隐隐担忧上次工厂的事只是一个开始,之后才是真正冲着严聿衡来的。
严聿衡摇头安慰她:“他不会对我出手,我要先去找他。”
戚嘉想果断阻止,但他看起来有十足的把握,耐心握着她的手在唇间磨蹭:“反正我现在没有职位在身,去见他一面也无妨,有些事总要当面解决才好。”
想到那天在医院见到的费呈,戚嘉就觉得手脚冰凉,那种深不可测的人,连女人都不放过,谁知道见面会做什么什么事,想必是凶多吉少。
见她苍白脸色,哀愁中更显得美丽动人。严聿衡反倒心情舒畅,直抱着她往卧室走去。
戚嘉挣扎,怪他捣乱打乱思路:“干嘛呀,我也有正事说呢。”
在戚嘉的不断反抗下,严聿衡只好中途变向,将她放在餐桌上坐下,痞笑着欣赏这一副秀色可餐的模样。
戚嘉稍稍整理下衣服,脸都涨红了:“我从欣姐她老公那里问到,费呈的拍卖会最终的交易对象都是来自法国的一个画商,通过艺术品交易平台,最后钱流入瑞士银行。”
他自然的接道:“这种拍卖交易信息对双方都是保密的,交易票据恐怕拿不到吧?”
“是啊,就算是吴中海再有资历也碰不到这一层,再者我也不想给人家添那么大的麻烦。”
严聿衡笑笑,蹭她鼻尖:“我们嘉嘉真是缜密。我懂你的意思,接下来交给我查吧,恐怕要动用到机关内部的内部的力量。”
戚嘉略显担忧:“可是以你现在的职权没有办法进入吧。”
严聿衡淡淡笑着:“还有个人可以帮忙,他绝对靠谱。”
见他这么信心十足,戚嘉终于将心放在了肚子里。下一秒就被严聿衡扛起在背上,往卧室走去,她接连惊呼又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戚嘉被妥帖安置在被子里,她探出头拉他,以为今天能够睡个好觉。
却看严聿衡已经在换衣服,一副准备外出的样子。
“我不能久留,只是来互通有无,还有别的事要去做。”
他一边装着衣服,一边温柔的解释,末了在她的额头上落下深吻。
戚嘉阻止不得:“你要保重。”
他郑重点头:“我会的,过了这一关,以后都会平静下来。”
这一夜,两人虽都心事重重,但心意更加相通,把今夜当作离别前的激情来释放,抵死缠绵,火热又充满激情,被甜蜜紧紧包裹。
眼下除了寄希望于和费呈的谈判结果,也没有第二种选择。
戚嘉努力让自己不沉溺于担忧,她收拾了衣服,准备回公司一趟,吃早饭的时候就接到阿美姐的电话,喊她回来工作。
她连忙应下明天复工,最近进度耽误的不少,也该回去恢复一下。
不过很快,戚嘉就知道了这通电话的来由,也是她心中隐隐担心的事情——杜信冬的案件曝光了。
媒体顺藤摸瓜,将杜氏父子的命案串联起来,挖出了惊天大料。
先是杜传志再狱中不治身亡,死于病发。原本在龙头老大被抓之后就岌岌可危的申龙集团,转到了杜信冬手里,接连爆雷,根本没有人指望这个游手好闲的接班人,能坐稳江山。
但没想到,才过半年,少爷杜信冬也被捅杀于废弃工厂,尽管警方还没有公开案件进度,但流言已经爆炸蔓延。
一夜之间,申龙集团彻底破产清算,之前的违规操作全被摆在了明面上,投资的各种地产也接连爆雷......
转眼灰飞烟灭,只剩下讨债人的苦恼谩骂和网络上的口水仗。
可这一切看似因果报应,戚嘉却仍有怀疑,严聿衡就是为了调查杜家被牵涉其中,
现在牢里那位的证据没找到,杜信冬的死恐怕会成为重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