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什么?”他问。
成隐的眼瞳黯下来,很小声:“你身体本来就不好。”
万一真的吃出什么毛病来,那怎么办。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林惟压低了嗓音,声带因为带着笑意而变得沙沙的:“现在我身体很好,别忘了,我单手就可以把你抱起来。”
成隐不太好意思地低下头:“……嗯。”
氛围很好,她继续说:“林惟,其实我真的没那么脆弱,也不怕受打击的,我只是怕你骗我。”
“我保证。”林惟将发丝别在她的而后,低了眸子:“以后我不会再骗你了,别难过了,嗯?”
听到这句话,成隐的脸色终于和缓,她弯着眼眸,眸底比玻璃球还要透亮,朝他笑了笑:“好,那就说定了哦,以后不能骗我。”
林惟的心瞬间软的一塌糊涂,点头:“说定了。”
两人安静了数十秒。
林惟忽然问:“你会弹什么曲子?”
成隐思忖了片刻:“好久没弹了,都不太会。”
林惟嗯了声,又恢复了不太正经的模样,一身懒意:“若是你肯出学费的话,想要我教你也是可以。”
成隐:“一堂课多少钱?”
林惟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随后道:“一首曲子,一个吻,就像昨晚那样。”他故意凑近她的脸,声调又低又哑。
成隐的耳尖瞬间红的滴血,但是她还是装作很淡定的模样,掏出手机:“我还是转账给你。”
林惟啧了一声,撩起眸子:“我又不差钱。”
成隐:“.......”
随后她嘟囔了一句:“反正我也不想学,我只想听。”
林惟也只是逗逗她,身子即刻退了开来,很有诚意地问道:“想听什么?”
成隐思索了下:“贝多芬《悲怆奏鸣曲第三乐章》,会么?”
下一秒,轻快的钢琴声流淌在整个房间。
月色倾斜在两人身上,像是为两人渡了一层银边。
成隐知道林惟的妈妈是一名钢琴老师,他学钢琴也学了挺长时间,只是长大以后,没走音乐这条路。
弹到一半时,成隐出于本能反应:“林惟,你这段音准不对。”
林惟停了停,挑眉:“不是说不会弹么,怎么还知道我弹错了?”上次也一样。
成隐心头一怔。
夜色寂静。
林惟半垂眼,眼底漆黑又深沉:“成隐,你还喜欢钢琴么?”
他的话像一颗小石子,扔在了成隐以为早已不会掀起波澜的海面上。
此刻,涟漪泛起,卷成浪花,更为汹涌澎湃。
成隐脸色微变,慌乱地低下头想藏住。
林惟却不容她闪躲,他抬手,温柔地挑起她的下巴。
成隐紧紧攥着衣角,呼吸紊乱。
“我答应不骗你,同样的,你也得告诉我实话。”林惟近乎强迫地追问:“喜欢钢琴么?”
他想让她对她敞开心扉,不要什么都闷在心里。
他想让她的欲望、痛苦、快乐,全部摊在他的面前。
成隐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对视。
眸底的情绪迅速跌落,原本透亮的双眸瞬间黯淡无光。她的眼尾浸成了红色,刷的一下,泪珠随即滚落下来。
打在林惟的手背上,有点烫人。
林惟呼吸停滞,认识她这段时间以来,不论发生什么,他从来没见过她真的哭过。
肆意妄为了二十多年,可此时,他头一次体会到了后悔。
很后悔。
林惟想说点什么,可喉咙里像堵住了什么东西。
“喜欢钢琴,可是....”成隐的眼睫沾着晶莹的水珠,她轻颤着嗓音说:“可是我弹不了。”
“别哭。”林惟按捺着情绪开口。
“好。”成隐伸手去抹眼角,可眼泪貌似越积越多,怎么也收不住。
她明明。
不想在林惟面前这么丢脸的。
林惟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轻声说:“以后都有我。”
成隐闭了闭眼,她像一艘小船,漂泊的太久,终于找到了停靠之处。
待成隐缓好情绪,她闷在他的怀里说:“以后我们四手联弹,好不好?”
林惟的声音极具温柔:“嗯,想弹什么,我都陪你。”
成隐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这一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聊了很久,才睡着。
隔天一早,林惟去了公司。
大概过了九点,成隐打了通电话给时安,通话里说希望她能教她弹钢琴,时安表示欣然同意。
挂了电话,成隐眉眼弯弯。
她想十八岁那年没有弹完的那首《月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