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脚趾也不经意间勾了起来。
她就知道,林惟说出那些话,绝不是因为喜欢她。
他被身边的人惯坏了,从来都是他拒绝别人。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被人甩吧。
她听时安说过,男人都有极其的劣根性,哪怕对某个女人不再拥有,对她也有一种迷之占有欲。
若林惟回头找她,千万不要再动心。
他追她,只是成年人的一场狩猎。
他是猎人,而她是他的猎物。
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成隐并没有太难过,至少,从她的神色上看不出来。
死寂过后。
成隐将钥匙推了过去,闷声回道:我在老师那儿住的挺好,他们对我很好。”
“那总归是别人的家。”林惟嗓音压得半低。
他不喜欢成隐将他排除之外,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而他只是一个外人。
在成隐的心里,林惟确实算不上家人。
“我们分开的时间,比在一起的时间还要久,所以也谈不上什么感情。”她低着头,酝酿了好几秒:“你来这里找我,我已经感到挺意外的了。”
“明明,你以前挺讨厌我的。你十八岁成人礼的那天,我听到你和朋友说的那些话了。”
林惟的表情有些绷,太遥远的记忆,他根本想不起来。
成隐也不是算旧账,她只是觉得趁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以后就不和他联系了。
她已经比较大年纪了,还要重新考大学,实在没时间陪他玩了。
林惟扯了扯嘴角:“我说了什么?”
“你说,娶谁也不会娶我的。”
是么?
林惟捻了捻眉心,他闭了下眼,仔仔细细回忆了下。
他一顿,不仅说过,后面还有一句更过分的话。
“我向你道歉。”他神情与以往都不太一样,仿佛剥夺了所有的肆意和散漫,有些不知所措。
“嗯呐,我原谅你了。”她朝他笑了下,似乎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真的么?
成隐敛起眼睑。
若没放在心上,她又怎会记得这些年。
可是她还是舍不得责怪林惟。
林惟宁愿她大发脾气,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平静。她的笑容,无疑是一把静谧尖锐的刀,搅着他的五脏六腑有些难受。
成隐抿住唇,犹豫之后,一字一顿开口:“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林惟。”
“所以呢。”林惟抑着某种情绪,嗓音低沉:“既然当初听到了那些话,为什么还会和我在一起?”
成隐怔然,垂着眼,很小声:“啊,你这张脸挺招人喜欢的。”
林惟:“现在不喜欢了?”
“嗯,腻了。”她语气淡淡:“两个多月,也看够了。”
林惟:“.......”
他知道自己以前太过分,在小朋友的心底肯定是负分,他盯着她两秒,艰难地拨出一丝理智:“成隐。”
他微张着薄唇,想说点什么。
“我…”喜欢。
话音还未开启,成隐抬头问道:“林惟,你能不能把书还给我啊?”
林惟黑漆漆的眸子像染了层浓墨,随后将所有的话咬碎吞进了喉咙里。
成隐接着说:“那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挺重要。”
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她想了下,还是觉得应该把书要回来。这是别人送给她的东西,却落到别人手里,怎么说也不太好。
而且她认为林惟应该不会和她计较一本书。
林惟突地冷笑一声,眼神里带着些许嘲弄的意味。
下颚更是紧了几分,她不要房子,却对一本书念念不忘。
成隐突然哽住,察觉他并不想还书,她站了起来,说道:“我想这次,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成隐结完账单,就朝餐厅门口走了出去。
林惟在座位坐着,轻缓着垂下眼睑,静默地看着丝毫未动的菜品。
他知道成隐这次是真正地和他做个告别。
可是怎么能。
男人的指节漫不经意地收拢了一下,随即放进口袋,他大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