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害得姐姐神魂碎裂,消散于天地之间的。”
这个,对此,上清九天很难说一点关系也没有。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元善的声音萦绕耳畔
元汐冷冷地转头去看祈安的神情。
“不是这样的!”
元善自然不能让祈安把话说完,他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下一刻,祈安、元汐便觉四周秽气暴涨,照壁后那两三朵荷花的粉嫩之色“刷”地瞬间便消散在了眼前。
不止那三朵荷花,整个公主府,整个月都的色彩都在快速消散,以公主府为圆心,很快便扩散到了整个洛州。
整个洛州,倏忽黑白。
元善原本清明的眸子此刻像是打翻了砚台,眼珠子里的墨色尽数倾泻染黑了眼白,数不尽的秽气往他体内钻去,他敞开怀抱,系数接纳。
“你还是下不了手杀他,即使他杀过你!”元善愤怒的,暴着青筋的脸忽地凑了过来。
元汐在感知到周围变化的瞬间便祭出了月芙蓉,此刻利刃堪堪指在了元善的喉咙。
祈安一手提着那盏越烧越旺的灯,一手紧紧攥着元汐的袖子,皱着眉看着面目逐渐狰狞的元善。
“事到如今,你还护着他,却拿长戟指着我?”元善的脖子诡异地一扭,一改往日乖顺的形象,放肆地大笑起来。
“他还不能死,还要靠他找回姐姐!”元汐眼神锁住元善一团漆黑的眼眶,语气冷静。
“姐姐?”元善似乎是回想了一会儿,“我也可以帮你找姐姐。”
元汐察觉到元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丝缓和的迹象,明白了元善暴走的动机就是自己身后的祈安,于是抬手利落地甩开祈安攥着她袖子的手。
元汐使了很大的力气,祈安也使了很大的力气,结果就是那袖子硬生生便扯了个稀碎。
“现在杀了他,上清九天必然不会放过我们,伤魂军刚归位不久,我们挡不住他们的千军万马。”元汐继续安抚元善的情绪。
元善闻言,突然笑了:“无妨,我可以抵挡。”
元汐和祈安听闻此言,皆是大惊,若元善所言非虚,他将整个洛州作为祭坛,以全州生灵作引修炼魔功,若是大成,难保不推翻上清九天,贻害苍生。
元善又歪了一下头:“汐汐怎么不说话了?难道刚刚说的都是骗我的吗?你其实根本不想杀他!”
话到此处,元善漆黑的眼眶里瞬间燃起两堆火苗来,他一把抓住了元汐的长戟,而名器月芙蓉竟因他这一抓,隐隐震颤,发出悲鸣来,登时便失去了周身的戾气,变得黯淡无光。
祈安似有所感,抬眼望了下上方,似是有乌云层层涌来,在原本就漆黑一片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快速地行动。
“别看了。”元善的声音喑哑,“花朵合上,你永远都出不去了。”
洛州原就是悬浮于道陵海上的一朵巨莲,他竟能够让这朵巨莲合上。
元善此刻倒是彻底平静了下来,眼里两团幽蓝色的火苗慢条斯理地燃着,施施然整理了一下刚刚因为情绪暴走而弄乱的衣摆,带着胜券在握的从容继续开口:“汐汐不杀你是因为她心口的墨玺还未完全修复完成,不过很快就能修好了,她只会恨你……”
“别想耍什么花招,狡猾的狐狸精,我的纯良的汐汐就是被你带坏了的!”
“当然,量你在此处也刷不出来什么花招,大不了最坏的结果就是你们同我一起葬在这里,这对我来说,也算是极好的结局了。”
元善一张乖巧正气的脸显出几分癫狂和邪恶来,无数地黑莲花从四面八方探了过来,软而长的根茎将两人团团绕住。
元汐刚开始还能挣扎一番,以手为刃,将黑莲花斩个七零八落,但涌过来的黑莲花越来越多,元汐周身的金光渐渐被黑莲花所淹没,整个人没包进一个黑莲花编织而成的茧房中。
她还有很多未尽之事,她不能将那些情绪都忘记,变回那个漠视一切的元汐。
元汐一只手不安分地伸出了茧房之外,朝着天空的地方挣扎着。
她不能认输,越是危急的时候,越是要保持冷静。
当日元善琉璃瓶里装着的根本不是梅鸿雪身上留下的姐姐的一道神力,那是原本留在她本人灵台的,翎华的神力。
正是这一道神力封印了她的记忆和法力,让自己的灵魂在镜湖涤荡百年,最后化作一条普通的锦鲤,托身镜湖,隐姓埋名。
那么,属于梅鸿雪的那一道神力,一定还在洛州!
而墨玺原本是属于翎华的法宝,在当年千钧一发之时才被用来给她续命。
法宝与主人总是会有感应的。
元汐另一只手轻轻捂在心口:“姐姐,你在哪里?我很想念你。”
忽地有银白色的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像是明月出云,照亮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