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进来了?”
“进……进吧。”做贼心虚的念汐想也不想就顺口答了,答完就后悔了。
祈安推门而入,见她穿着整齐,好奇道:“你不睡觉?”
念汐不想回答,只反问了句:“你不也没睡吗?”
虽说祈安现在也是随大流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但他天生的就是夜里精力更旺盛一些。
或许念汐也是天生如此,他便也不再深究,笑道:“正好我找你有件事情。”
念汐抬头看他。
祈安笑吟吟地走到她跟前,低头温声道:“或许你近日来有些忧愁,我去殿里给你求了个平安符,很灵验的。”
说着,他伸出手来:“你先把右手给我。”
念汐乖乖照做。
祈安左手握住念汐的右手,十指紧扣,嘴里念念有词,不多时,他的额头隐隐浮现出一抹银白色的印记来。
他将额头轻轻抵在念汐的额头,那印记便复制到了念汐这边,念汐只觉似是有一股清泉流遍全身,这种感觉很难形容,是前所未有的一种感觉。
不多时,祈安眉间的印记渐渐淡去,念汐这边亦是,祈安才缓缓松开了念汐的手。
“这平安符真的很灵验,所以,不要担心,一切有我呢。”
“你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你,你永远都配得上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你值得!”
念汐乖巧礼貌地笑笑。
祈安顺势揉了揉她的发顶,转身便要离开。
念汐一个冲动,叫住了他。
“怎么……”
了字还没出口,祈安便被冲过来的念汐堵住了嘴巴。
念汐揽着他的腰,踮着脚,将自己的唇小心翼翼地贴上了祈安的唇。
短暂地停留,然后拉开,松开,将祈安推出门,关上门,道:“先睡吧,明日再说。”
祈安没有再说话,抚着唇立在门外愣了一会,才呆呆地转身离开。
这样好看的美人儿,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烟花也看了,月下昙花也看了,念汐掰了掰手指,想干的事情她一晚上全实现了,挂了也值了。
门内得逞的念汐心满意足地搓搓手,从怀里掏出那副梅花牌来。
虔诚地握住,默念,投掷,看卦象。
念汐微愣,半晌,伸手微调了一下。
太好了!大吉!
她将书信留在桌上,蹑手蹑脚出门,趁着夜黑风高,跑路了。
遁地术,她用得也是极好,一路乔装打扮,混迹在人山人海之中,再加上望月坡并没有放出她离开的消息,各路眼睛依旧盯着望月坡。
念汐前往岁绝的这一路竟是格外地顺利平静。
刀山火海里,念汐算是想明白了,与其整日东躲西藏不如轰轰烈烈干他一场,宁可倒在追寻路上也不被人操控着杀人如麻,既然已经这样了,她还是希望能自己要活得更有价值。
眼下祈安的母亲尚在病中,绿梅缓和了她心情但无法根治她的病,但是传说中长在岁绝的了无草可以。
相比于杀人,念汐还是更喜欢救人。
在望月坡小住的这几日,念汐也了解到了他们月照一族的“优良传统”,明白若是祈安的母亲真的沉疴难医,一个搞不好,他也会变成无父无母的小可怜。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祈安的爹爹还是一族之长,背负着全族的盛衰。
她要是成功了,功德不知道能抵多少座浮屠塔了。
念汐搓搓手,只觉心潮澎湃,恨不得马上大干一场。
不过到了目的地才发现,岁绝,果然是太岁来了都要灭绝的地方!
另一边,祈安翌日看到念汐留下的信之后,登时就疯了。
念汐没有在信中说明自己去了哪里,只叫祈安安心,她会保护好自己。
毕竟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成功拿到了无草,现在说了,之后若是办不成,还不是要叫祈安先生希望再失望,这滋味可不好受。
不过此时的祈安已经很不好受了!
现在外头都是搜捕她的人,她要躲到哪里去?她能躲到哪里去?
除非她能躲到岁绝去。
毕竟彼时的岁绝是一个无人敢涉足的死地,就算是九尾狐去了,九条命都要交代在那里。
据说那里长着一片毒箭木林,林深树高,遮天蔽日,不见阳光。
林中毒气瘴气密布,闻之可使人四肢酥软,不良于行,然后慢慢侵蚀神智,状似癫狂,不出一个时辰便七窍流血,肠穿肚烂而死,化作树木的养分。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毒箭木林,是林外的沉渊。
沉渊之底徘徊着各种凶兽,这些凶兽皆是上古时期天地间自然所化,凶残暴戾,不宜斩杀,故被上古众神囚于此处,免得遗祸苍生。
因此,整个岁绝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