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同路的,他应该比我们走得快,很快超过我们才对,但他一直在我们后面。”
“那也可能就是个走得慢的人,或许,腿脚有毛病呢。”正丰道。
“长什么样子?”达文问。
“没看清。”
“没敢看,就是个灰影子。”
“带帽子没有?”
“没有。”
“衣服是中式的还是洋式的?”
“中式的,短褂子。”
“高矮胖瘦总有个印象吧?”
“不高不矮。”
“不胖不瘦。”
“有多大年纪呢?”
“不知道。”
“肯定比我们大。”
“不年轻。”
就这样乱问乱答了好一阵子,才基本上描画出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子:中等身材,灰色短褂,不老不少。
“他应该不是学生,不是年轻人,穿灰短褂子,听着像是谁家的佣人去接小姐呢。”正丰道。
“但他是一个人在我们后面啊?没接到人啊?”
“那又不对了。”正丰道。
“我看,他不见得是跟你们的,别怕。”陈太太嘴上安慰道,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可能就是巧了,跟你们一路。”
“以后我去接你们。看看他还出现不。”达文说。
“嗯,我也会去接你们。” 陈太太说完,端来茶水点心,让大家喝茶压压惊。
“街上有些混混,见了年轻的姑娘会逗弄几句,甚至说脏话的,各种人都有,一定不要走背静的地方,不论他们说什么骂什么,都不要理他,更不要跟他走。”陈太太不安地说。
“真有这样的事啊?”曼玲问。
“有,我从前也碰到过一次呢,吓得我魂儿都要没了。”陈太太说。
“你还碰过这种事?”
“然后呢?你怎么脱身的?”
“然后就没了,他只是冲到我面前说句话,就跑掉了。”陈太太的现身说法对明芝和曼玲很有安慰,似乎危险解除了。
“那个人并没有想说话意思,否则几步就会赶上来了。”明芝说。
“也许下次他会过来说话吧。”正丰道。
“啊?下次?”曼玲吓了一跳,她可不想有下次。
“你俩不要单独走,千万别分开。”陈太太又叮嘱一遍,“也不要走没人的地方,走热闹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明芝觉得自己的胆量回来些,说:“我得回去了。见我这半天不回,我妈该着急了。”
“我送你。” 达文起身说。
“我一起去。”正丰跟着说。他的这一句让明芝心里好欢喜。
一路上,三个人不停地左顾右盼,仿佛那个人就躲在某个地方随时会出现似的。达文和正丰将明芝送到家门口,明芝停下来向他们摆了摆手道了谢,就进去了。
“她怎么没有邀请我们进去坐坐?”正丰似乎不满意地说。
“你想进去?我们去敲门。”达文说。
“不是。”正丰笑了,又道,“知我者,你也。我的意思是,她要是客气的请我们进去,我就不客气地进去看看。”
“不过确实该跟她的家人说说情况才好。她也是惊魂未定,顾不上客套了。”达文说,“她不是虚伪客套的人。再说,她是跟着母亲改嫁到这家的,有继父的儿子孙子都住在这里的。”达文说。
“也是啊。”正丰表示赞同。
“那个跟踪的人是想跟明芝的吧?” 正丰又道。
“为什么这么说?”
“看这宅子,她继父家似乎有钱的样子。”正丰看了一眼院门和里面的洋房说。
“你是说为财?那跟着儿子不是更好。”达文道。
“也是,还不是亲生女儿。”
“不过他继父的儿子都大了,不如一个小姑娘好跟。我倒希望他是为财,否则,两个小姑娘不是很危险。”达文说。
两人边胡猜乱想边走回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