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但我没有那么多照片!”
“好,好……”治疗师牵起洛哈特教授的手,宠爱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会说话的两岁小孩“他几年前很有名,我们认为这种给人签名的爱好能帮助他恢复记忆,请往这边走,你们来看他真是太好了……”
“其实我们……”从头到尾没插上话的洛伊丝想拒绝,但治疗师微笑着看向她“好吧,只能待一会儿……”
治疗师用魔杖指着进入走廊后第一扇门,念了声“阿拉霍洞开”,门应声而开,她领头走进去,一只手紧紧抓着洛哈特教授的胳膊,直到让他坐在床边的扶手椅上。
洛哈特的床板上贴着他自己的照片,现在它们正朝新来者微笑着,上面有他笔画幼稚的签名,治疗师刚把他按到椅子上就回身去照看病房里的其他人。
洛伊丝这才注意到这是一间公共病房,除了洛哈特教授,还有一个面色灰黄的男巫躺在对面床上,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而他旁边的床位上住着一个满脸长毛的女巫,有点像二年级时复方汤剂出了问题的赫敏,病房另一头的两张床边有花帘子围着,给了病人和探视者一些隐私。
“我之前从来没来过圣芒戈,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病房里奇奇怪怪的药剂味道让洛伊丝不太舒服,她一个劲儿地往塞德里克身后藏,避免正甩出一打签好名照片的洛哈特教授把东西扔到她脸上。
“我也很少来这里,治疗师还真是不太好当,”塞德里克面对孩子气的前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也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只能护着洛伊丝往后躲了躲“厄尼的职业规划是治疗师,看来我要让他好好考虑一下了。”
洛伊丝听到这话把目光重新投向了忙得脚不沾地的治疗师,她正把一盆难看的植物放到自言自语的男巫床边,又用魔法把日历挂到墙上,那植物的触手在日历底下摆来摆去,治疗师给男巫掖了掖被子:
“布罗德里克,你看,有人送给你一盆植物,还有一个漂亮的日历,每个月都是不同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会带给你好心情,是不是?嘿!阿格尼丝,别乱动,那是别人的圣诞礼物,你的还在路上……哦,隆巴顿夫人,您要走了吗?”
洛伊丝猛地转过头,病房另一头的花帘子已经拉开,有两个人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绿色长袍、披着虫蛀狐狸皮的老年女巫,和她身后跟着的,一个闷闷不乐的——纳威·隆巴顿。
她忽然意识到花帘子里那两张病床上面的人是谁,但塞德里克听到“隆巴顿”时也已经抬起头,洛伊丝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问出了声:
“隆巴顿同学?”
纳威浑身一震,瑟缩了一下,仿佛一颗子弹从他身旁擦过。
“纳威,小乖乖,是你的朋友吗?”纳威的奶奶亲切地向她们走来,仔细端详后,向洛伊丝伸出了手“你一定是洛伊丝·特里吧,纳威和我说过你,你和格兰杰帮他渡过了一些难关,是不是?”
“是我,您好,隆巴顿夫人。”
洛伊丝有点不知所措,纳威站在她对面,似乎宁愿自己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而不是自己父母的病房里,他圆鼓鼓的脸上泛起紫红色,不敢接触她的目光。
“你是……”
看向塞德里克时,隆巴顿夫人有点犯难,他既不像韦斯莱家的孩子那样有一眼就能认出来的红头发和雀斑,平时和纳威交往也仅限于D.A.不算频繁的训练。
“塞德里克·迪戈里,很高兴见到您,隆巴顿夫人。”
塞德里克和隆巴顿夫人握了握手,纳威也没有看他,只是盯着自己的脚,洛伊丝不知道现在应该做点什么才合适,她想不出任何办法帮纳威解围。
“噢,迪戈里夫妇都是好人……我听说你还是学生会主席?优秀的孩子,比我们纳威要强……”她用严厉的目光沿尖尖的鼻子向下审视着纳威,把头朝里面那张床伸了一点“他也是个好孩子,但不得不说,没有他爸爸的才气。”
纳威最后一层防线也随着他们向那张床投过去的目光破碎掉,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绝望地看着天花板,隆巴顿夫人观察到他和洛伊丝的反应,厉声问道:
“纳威,你没跟朋友说过你父母的事情吗?这不是什么羞耻的事!你应该感到自豪,他们牺牲了健康和理智,不是要让儿子以他们为耻的!”
紧接着,她高傲地转向洛伊丝和塞德里克:
“我儿子和儿媳被神秘人的手下折磨疯了,他们原先是傲罗,在魔法界很受尊敬……哎,艾丽斯,什么事?”
纳威的母亲穿着睡衣缓缓走过来,她的脸消瘦又憔悴,眼睛大得吓人,显然已经流失掉了远超正常水平的胶原蛋白,头发也是花白的,凌乱而干枯,没有一点三十几岁温和母亲的样子。
但她还能记得纳威,怯生生地朝纳威比比划划,手里捏着什么东西。
洛伊丝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紧紧抓住了塞德里克的手心,像是掉下深渊之前抓住悬崖边的野草那样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