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们放心好了。”顾苒说道。
“那就好,神祠那些人有没有为难你?”祁念满脸担忧。
“没有,他们只是问了我一些事情就放我出来了。”顾苒说道,而后她又看向沈寻,“沈寻,苏家父女被抓了。”
沈寻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他们,听见顾苒与自己说话,他才反应过来。
“他们所犯何事?”沈寻的脸上浮现出担忧,往高塔上看了看。
“这...”顾苒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这个理由告诉他,正欲开口听见塔顶传来阵阵钟响。她面色一惊,“这是怎么了?”
沈寻轻轻垂下眼,掩盖住其中的情绪,“是昭告。”
“昭告?”顾苒心中涌起不安的感觉。
“昭告是罪行的审判,钟声一旦响起,传遍整个南临城,城中人便都会知晓是何等罪行。只等待三日后,问罪台上降罚。”沈寻一字一句地说,他说的缓慢,明明只是简单的阐述,顾苒听进去却感觉到了悲凉。
这个钟声她是不是很久以前听过?不然刚刚听到的时候,她怎么会心生害怕,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沈寻看穿了她,他始终都知晓不管过去多久,只要这个钟声响起,她刻在心里的烙印便难以除去。
顾苒低下头,轻轻呼吸,让自己心绪稳下来。
“走吧,这里寒冷,容易受冻。”沈寻说道。
“嗯。”顾苒轻轻点头,与两人往前走。
是啊,这里确实很冷,比人间冷多了。
回到沈府,顾苒说自己想休息一下便自己一个人回了房间。
房间里加了炭炉,比外面暖和很多。
顾苒把外袄脱下,挂在架子上。
她今天故意把七星盏的法力暴露出来是想借神祠之力把苏怜嫣体内的七星盏拿出来,不然以她和祁念的能力就算是有琉璃花的帮助也未必能成。只是如今七星盏重回了神祠,她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而且她万万没想到会牵扯出这么多的事,这里面太复杂,她虽然心里知道一些,但说不清。
还有,大祭司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就放过她了,这可不像是一族之长的做派啊。
顾苒越想越不对劲,她觉得其中有故事。因为在昭告钟响的时候,她不仅是悲从中来,眼前更是闪过一个画面,恢弘的大殿之上,一个血红的身影被绑在柱子上,只是那人低着头,她瞧不起模样。而远处,高高的王座上,一身玄衣之人丢下一块木牌。木牌被高抛而起,摔在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上面写着一个红色大字--死
“啪嗒”一声,顾苒一惊,她回过神来,发现茶杯不知怎么摔倒了地上,碎成一片。
她刚刚居然被那种莫名的情绪所感染失了片刻神。
顾苒握紧手,那种感觉,悲痛,绝望,遗憾相互交织,此时竟让她这般悲怆。
不行,她必须搞清楚。
不然顾苒觉得自己一个原本开开心心的大好青年快要被这些莫名的情感压榨的疲惫不堪了。
顾苒出了门,她去找了沈寻。
沈寻的房间在东南,离她的房间不算太远。所以顾苒走几分钟就到了。
等她到了沈寻的房前,她又停下来,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她来找沈寻做什么,昨天沈寻都说了他对若汐之事所知不多,问他岂不是白问?
顾苒微蹙起眉,真心觉得自己这番行为很奇怪。
她站在门前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干杵着更不是,一时间难以拿主意。
“小苒?你怎么来了?”身后传来沈寻的声音。
顾苒回头,看见沈寻正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呃...那个,我是想来找你聊个事...”顾苒囫囵地找了个借口,尴尬地笑了笑。
沈寻闻言,眼眸闪了闪,走上前,推开门呢,“那便进来吧,外面冷。”
顾苒看着他,只好跟着进房间。
沈寻用法术设下驱寒结界,邀顾苒坐下。
顾苒见他这般耗费灵力,于是道:“会不会很耗灵力?”
沈寻看向她,浅浅笑道:“不会,这只是一个小法术,能维持两个时辰,很实用。在宗门的时候大家经常用,不必担心。”
“哦。”顾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既然沈寻说没事,那她也过于多说了。
“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沈寻边说边帮她倒水。
他把倒好的温水放到她面前,再给自己倒了一杯,在对面坐下。
顾苒此时还没整理好头绪,她直接顺嘴问他:“我是想问问苏家的事...”
沈寻的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他喝了一口水:“苏伯伯的事我没有办法。”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顾苒看见他淡然的神情下蕴藏的哀伤。
这样的神情让她觉得眼熟,好似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