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人而异的......
思绪转悠了一大圈回来,苗三娘在心里叹了口气,闭上的嘴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骆音慢条斯理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困得眼角都挤出泪花来了。
轻抚着闺女的手顿住,苗三娘脸上的表情也顿住,方才温柔的慈母之色慢慢龟裂。
她眯着眼定睛一看,一下子便瞅见了小女儿眼下的青黑,以及一双又开始迷蒙的双眼,心疼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反手就把骆音的小耳朵一拧。
压低声音吼她:“你昨晚干什么了?是不是又睁着眼睛熬了一宿没睡!”
骆音的特殊之处,谁也没有他们做父母的清楚,一睡就人事不知,明明前一秒还在家里床上躺着,第二天却发现她竟是躺在大街上呼呼大睡,有时候是靠在谁家的大门边上……
医生说是叫什么夜游症,可凭空出现的那些肉票粮票怎么解释?不能说是偷的吧。
后来骆音说是她赚的,却不肯具体说清楚是怎么赚的,他们夫妻联想到了祖上,往老宅老爷子房间呆了一宿,就差不多什么都明白了。
从此心惊胆战地轮流守着闺女睡觉,一直到骆音六岁生日前,再也没有发生过闺女夜宿大街上的逸事,虽然时不时还是会收到她塞来的票证,总归……正常一点不是。
女儿大了,再不肯跟他们夫妻挤一起睡了,可搬出去的第一天就故态复萌了,前阵子就睡在了胖婶家门口。
可再怎么说,也不能不睡觉啊!
苗三娘气:“我说你今儿怎么看着这么没精打采,镰刀都敢朝脚脖子上砍,原来是困得啊,啊!”
再一想,闺女平时精力可充沛了,区区一宿没睡,是不可能困成这个鬼样子的,苗三娘咬着牙,声音漫上了危险的气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到底熬了几天几夜,才把自己熬成这样,揪着闺女耳朵的手陡然加大了力道,“你是嫌自己活得腻味,不要命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