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自然也闹到了宋淮之面前,但他对此事的态度非常淡然,只是派人去给太后瞧病,并嘱咐这些日子别出来吹风,就好好待在慈宁宫养病。
太后被他这变相的软禁气的又接连晕倒了好几次。
此刻咸福宫的叶芷棠听了浅春说的这些话,手不禁一抖,锋利的剪刀将一整朵盛开的月季都给剪了下来,唇色也苍白如纸。
浅春心疼的扶着她,“娘娘,您别动怒,不过是个替身罢了,总不能越过您和皇上多年情分。”
“不,本宫总觉得心中不安,或许……或许现在的孟柯就是以前的孟柯!”叶芷棠心慌意乱,“浅春,你随我去一趟朝华殿,我要去亲自探一探这位新来的宸妃。”
孟柯正倚在贵妃榻上悠闲看着话本子的时候下人突然通传咸福宫的柔贵人来了。
她有些诧异的挑眉,随即点头:“让她进来吧。”
“臣妾给宸妃娘娘请安。”
叶芷棠屈膝行礼,身材削薄,看起来仍旧弱不禁风,不过面色比起半年前倒是好了不少。
孟柯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你来做什么?”
叶芷棠掩唇轻咳了两声,温声细语道:“娘娘进宫多时,臣妾理应前来请安才是。”
“本宫又不是崔贵妃也不是皇后,你给本宫请什么安?闲得没事找事?”
这句话让场面顿时尴尬起来,叶芷棠的笑容都差点没维持住。
好在她心理素质还行,很快缓和下来。
“臣妾听闻娘娘是川都岷县前来,那里刚好是臣妾的家乡,所以臣妾才想要来见一见娘娘,叨扰了娘娘是臣妾的不是,还请娘娘莫怪。”
“既然知道叨扰了还不快点走?等着本宫留你吃饭?”
又是一刀插进心口,叶芷棠握紧帕子的手指狠狠掐进掌心才稳住不失得体的笑容。
“是,不过臣妾特地带来了一只川都的镯子想要献给娘娘,也让娘娘可以缓解相思之苦。”
说罢浅春便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上前来,打开盒子露出里面一只清透如水的镯子,看起来种水十分不错,是顶级的。
但孟柯只是扫了眼便收回目光,“本宫若真收下了你的这只镯子,岂不是日日见到它都要承受相思之苦了?”
“再说了,本宫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还差你一只镯子?”
她轻阖着眼皮,用话本子扇了扇风一脸的不屑。
浅春都被她这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气的牙痒痒,刚准备说什么就被叶芷棠及时拉住。
叶芷棠主动走上前来,取过手中的镯子十分温柔道:“是臣妾思虑不周,不过这也是臣妾的一番心意,要不臣妾还是替您戴上看看吧?若是待会儿娘娘实在是不喜欢,随便娘娘怎么处置。”
孟柯见她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盯着自己的袖口看,心中了然,面上却不显。
她伸出手,扬起下巴:“罢了,本宫也想看看柔贵人伺候人的本事比起那些下人们到底如何。”
这话可谓是毫不掩饰对她的羞辱。
叶芷棠心都恨的滴血,表面上却只能挂着浅笑,然后伸出手掀开她的袖口,露出一只莹白如玉的手腕。
手腕上光滑如精致的白玉,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更没有什么疤痕。
叶芷棠垂下眼帘替她戴上了镯子。
孟柯用指尖拨动了几下镯子,随后扬了扬唇:“不错,这手法比下人还是好点。”
再次将她比做奴婢,犹如一个响亮的巴掌拍在她脸上。
叶芷棠脸色苍白后退,勉强道:“既然镯子已经送到了,那臣妾就先行告退。”
她已经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多停留!
然而在她转身快要跨出门槛时,身后突然传来孟柯的声音。
“哦对了,本宫突然想到一件事忘了告诉柔贵人了。”
叶芷棠脚步微顿,紧接着就听到孟柯不紧不慢的声音幽幽响起。
“不知柔贵人可知,岷县县丞一家都已经被处斩了?”
轰!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将叶芷棠劈的措手不及。
她猛的转身,双眼瞪大:“娘娘您刚才说什么!”
不会的,她一定是听错了!
“本宫不喜欢说第二遍,你听到了便是听到了,没听到便算了,慢走不送。”
话落间孟柯已经取下那只镯子,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递给云双的时候突然落空,上好的玉镯啪嚓一声掉落在地,摔成几段。
孟柯故作惊讶的捂嘴,随后啧啧两声:“这玉镯还真不禁摔”
“本宫刚才不小心手滑了,柔贵人不会同本宫计较吧?”
见她虚伪的愧疚,叶芷棠气急攻心直接倒头晕了过去。
又是一阵轰动,等咸福宫那边的事情解决后宋淮之才踏入朝华殿。
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