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待我好吗？”
孟柯轻笑着，笑容却让人毛骨悚然。
“你所谓的好就是屠我家国，将我当成替身，将我当成叶芷棠的挡箭牌，后来又想要让我替她去死，这就是你说的好吗？宋淮之，你的好我可受不起！”
宋淮之瞳孔骤然放大。
他嘴唇翕动，最后苦涩的闭上眼睛，自嘲道：“难怪难怪，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原来你从未忘记过仇恨，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在筹划着这一步棋。”
“你一点点让朕喜欢上你，让朕为了你放弃叶芷棠，让朕失去左膀右臂，用尽办法将朕架空，杀了朕为南国报仇才是你最终的目的是不是！”
“皇上终于明白了，可惜……晚了啊”孟柯故作惋惜的叹息一声。
“如今你这样就算是将你放出去，临安又怎么可能接受一个残废的帝王呢？”
宋淮之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他眼中光芒黯淡下去，看着她的眼神十分复杂。
“孟柯，陆辞的死，许秋的死，是不是都跟你有关系？”
“也是，朕早该想到的，你恨朕，当然也恨陆辞。”
他疲惫的闭上眼睛，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样。
随即他又勾唇冷笑了一下。
“不过也难为你了，在明知道所有真相的情况下竟然愿意为叶芷棠放了那么多的血。”
“皇上您多虑了”谁知道接下来孟柯的话再次将他砸醒。
“除了第一次割腕是用的我自己的血，后来的都是许大人帮忙找来的鸡血，太医也是许大人特地安排的，臣妾可没吃这么多苦，皇上您不用愧疚。”
或许是今天的震惊已经够多了，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都没有太大反应了。
宋淮之脑海中浮现出从前的回忆，如今细细看来才觉得都很嘲讽。
原来当初关雎宫那场大火就是她放的，为的就是让他愧疚，让他看清楚自己对她的爱。
那后来那离奇的病难道也是……
孟柯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非常善意的点头。
“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过若非叶芷棠想要用这种手段伤害我，我又怎么会想到给她这样一种死法呢。”
看着依旧笑容明媚的孟柯，宋淮之突然发现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了解过她。
他觉得自己可悲又可恨。
因为哪怕到现在这种地步，他脑海中对叶芷棠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反倒是对孟柯恨意中又夹杂着许多不愿再承认的感情。
“陆辞、许寂、宋延、还有洛祁，你跟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最后他才艰难的问出这个难以面对的问题。
其实就算孟柯不回答，他心里又真的不知道吗？
还有什么不知道呢，这一个个都愿意帮她，甚至为了她坦然赴死，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但宋淮之此刻就是自虐般的想要让她亲口回答。
“当然是……”莹白的指尖点在自己饱满的朱唇上，她笑的一脸恶劣，丝毫不在意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么荒唐。
“当然是肌肤之亲，裙下之臣的关系呗。”
哪怕早就猜到，可宋淮之还是被气到呕出一口鲜血，额头上的青筋爆出，仿佛要破裂。
孟柯有些嫌弃的起身退后两步。
“皇上这么激动做什么？难道只准你后宫佳丽三千，不准我有这么几个相好的吗？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再说了，我没嫌弃你你就该偷着乐了，这么生气做什么。”
先前种种震惊的消息都没有宋淮之有太大的反应，唯有这件事让他又气又恨，恨到心都在滴血。
所以他甚至都不敢想象曾经多少个日日夜夜，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和别的男人缠绵悱恻。
“孟柯，你怎么能，怎么能……”他双眼猩红的死死瞪着她，眼神里的恨意快要将她撕碎。
他对她那么好，后来为了她早就不再踏足后宫，可她竟然跟这几个男人都暗中苟且！
“许大人！”
门外突然传来侍卫行礼的声音，很快就看见许寂铁青着脸大踏步走进来。
一来就攥住了孟柯的手腕，“谁让你来这儿的！”
他周围气压低沉，眼神深处藏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
当他发现自己的令牌不见的时候就隐约猜到了什么，所以匆匆赶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或许是担心她会心软，会心疼宋淮之，会救走宋淮之远走高飞。
想到这儿他就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体内暴走的怒火。
“你轻点”孟柯皱眉，声音里却染上娇软的意味，让本在盛怒中的许寂怒火瞬间散了大半，握着她的手也松开几分，但还是牵着不松开，似乎像是故意在挑衅床上的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