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笑着,有点自嘲。
“并不是,这些都非常非常重要,”乔希城语气严肃,黑眸中浮起孩子气的薄怒,“姜婉不也是认为很重要吗?不然为什么会寄存在孟闻意亲王那里。是秦伯父不好,姜婉没有做错。”
姜婉笑弯眼睛,揶揄地捏捏他的脸蛋:“这么为我义愤填膺,下次敢不敢当着老头子的面说?”
“我敢的,”因她的触碰,乔希城脸颊发烫,犹豫问,“你会认为我很没礼数吗?”
乔希城和秦鹤见面虽然不多,而且秦鹤还明确表达过不满意他,但因着姜婉,他一直将秦鹤当长辈尊敬。对于秦鹤夹枪带棒的话,也是当耳旁风。不管怎么被嘲讽,他都能在秦鹤面前做个恭顺孝敬的长辈。
以前姜婉和他说过,不要理会秦鹤,秦鹤不配做长辈。那时他只以为是姜婉和秦鹤置气的话,他只知这父女俩的关系一直不好,却不知详情。
但自从姜婉和他说过金毛的事,他便对秦鹤有了很深很深的成见。
再见秦鹤,他恐怕做不到再给对方好脸色。
他不在乎秦鹤怎么想,但在意姜婉高不高兴。
乔希城略有几分忐忑,姜婉拉着他的手握着,沉吟片刻笑弯眉眼:“当然不会,我会觉得我们越来越有夫妻相。小时候秦鹤就说我大逆不道混世魔王,现在他女婿也准备反他,想想就觉得……他真活该呀。”
姜婉笑吟吟的,眉梢挂着几分憧憬的坏笑,乔希城越发感到不好意思,悬着的心却放下来。
“我看看里面还有什么好东西。”姜婉白皙的手指拨弄着,盒底露出金属的一角,她抽出来。
是一块银色的铁牌,略微生锈,牌子上刻着“柚柚”。
姜婉说:“柚柚的狗牌,”她浅色冷淡的眸染上潮湿,“它落下的,我连它的尸体都没有看到。
乔希城想象不出,年幼的姜婉该多么痛苦。
朝夕相处的伙伴,她宁愿淋着冷雨也要找回来,就怕它流浪在外遇到不测。
小小的孩子身体明明已经承受不住风雨的侵袭,却还是凭着意志把伙伴带回家。
本以为是回到躲避风雨的港湾,却不想是亲手将伙伴推入屠宰场。
年幼的姜婉,醒来即听到伙伴的死讯,该是多么疼痛的绝望和自责,才能一夕间摧毁一个女孩子所有的童心和玩性,让她变得冷淡、克制和隐忍。
只是想想,乔希城心痛的都快死掉,小小的姜婉又是怎样承受的呢,明明她曾经也是个喜欢小兔子发圈喜欢集卡的小孩而已。
然而就算姜婉后来变得惯于和别人保持距离,漫不经心而慵懒,她却未漠视身边的丑恶和不公。
他认识她时,她便像打抱不平许多年的侠女,如耀眼明媚的太阳,只是一缕阳光,便让他寒凉暗淡的人生染上暖意。
直到结婚前,乔希城都以为这样明亮不断散发着能量的姜婉,在家里应当是被宠大的小公主。
婚后,他注意到姜婉和父母关系的生疏,虽然好奇但没有过度窥探。
姜婉和他说的不多,但乔希城如今慢慢体悟出来,想必在家里的记忆并不美好,不然对婆婆都很尊敬体贴的姜婉,怎么会遇到自己父母就变得浑身是刺?
乔希城很懊恼,他从前竟然没意识到不对,还以为是他们家庭氛围如此。
想到姜婉小时候还不知道受到过原生家庭什么磋磨,乔希城心一阵阵疼,恨不能立刻有种能替换记忆的高科技,那他就把姜婉小时候不好的记忆,全部替换成快乐幸福的。
姜婉调笑的脸在眼前放大:“这么心疼我呀?”
乔希城不知道他眼睛红红的像个兔子,抿着唇口是心非说才不是。
姜婉这样强大、意志坚定,她是披荆斩棘的女王,是路见不平的侠女,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乔希城偷偷想,让他做个追随者就好了,不管未来如何,他都会永远,永远做姜婉最忠诚的信徒。
“我以为你会想安慰我。”姜婉做出可怜的表情。
乔希城立刻表忠心:“我、我愿意。”
姜婉噗嗤一笑,调笑道:“乔希城,你这表情好像我要你就义一样。”
乔希城闹了个大红脸,磕巴问:“那你、想怎么安慰?”
姜婉盯着他看,他被看的不好意思,垂下眼眸视线下移,又扫到她歪斜的领口,霎时慌乱地更不知道该看哪里。
女人的手扣着他的腰,隔着衣服的手心滚烫,对方褐色的眸中藏着晦涩,这样的眸乔希城见过很多次,身体比他大脑更快苏醒记忆。
姜婉神情郑重而认真征询:“乔希城,我们要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