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陌生女子的声音传来时,慕容夙卿的乌睫便微微扇动。
他低垂着头,倏而嘴角勾起,露出一丝讽笑。
不过也是个下流之徒罢了......他没有资格决定自己的命运,更不敢肖想还有人能解救自己。
可如果不做这样的梦,他大抵连入睡都做不到,更别提活下去。
她的声音很好听,可谁知道飘纱下的脸,又是怎样的残忍恶毒?
慕容夙卿只看了一眼,那抹白色撞入他的眼底,素净淡雅,空灵如仙,他默默收回目光,不愿再多看一眼,可随着她抬价到一千五百两,他终是没忍住又看去第二眼。
远处的黑衣侍卫闻声而动,潘东家望去,再看向墨挽凉的目光,果真多了几分慎重。
墨挽凉嘴角微翘,心知仅凭如此想得到潘东家的信任,还远不可及。
“潘东家!你可别被这骗子猪油蒙了心,一个连面都不敢露的人,张口便是一千五百两,我看她分明就是想使诈!我言尽于此,潘东家,别怪我没提醒你!”
方娘子给潘东家上眼药,目光鄙夷地看向墨挽凉。
还真是一语言中!
墨挽凉装作没听见。
“不错!姑娘,你若不能证明你有拿出一千五百两的实力,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在我这留下点东西......”
潘东家神情猥琐地在墨挽凉身上打量着,他邪吟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肌肤,嘴边露出恶劣的笑意。
玛德真不要脸!
墨挽凉强忍着揍他一顿的冲动,估摸着追兵也快到了,单手取出一个纯金色的腰牌,亮在潘东家的面前。
“这个......如何?”墨挽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右腿已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墨、墨......你是......”
潘东家是生意人,怎会不识货,瞬间面无人色,想说出口的话终究是堵在了喉咙里。
墨府的腰牌,是当今圣上亲赐,偷盗可是砍头之罪,没人犯得着冒这么大的生命危险。
那些高手,还真是跟着她一起来的,这就说得通了......
潘东家换脸比翻书还快,没想到他竟也有看走眼的一天,连忙笑脸相迎,赔罪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人若早亮出腰牌,小的岂敢怠慢......”
墨挽凉冷哼一声,早亮出来,怎么还有接下来她想做的事?
“道歉也不难,把那根绳子套在你的头上,跪下来给我学狗叫几声,我听高兴了,这事就一笔勾销!”
墨挽凉步步击溃潘东家的心理防线,不等他开口,最后一步施加重压道:“劝你尽快考虑清楚,我的耐心有限,这笔买卖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你若不要银子,那我便只有取你的命了!”
冷声威胁,气势迫人!
明明隔着一层纱,却感觉她的眼神像刀子一般刺来,无端的让人感到害怕。
她没耐心,纯粹是因为那群黑衣侍卫离她越来越近,不然别说只是让他跪下,果奔都给他忽悠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