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丞相这才向墨挽凉看去,见她站得笔直,头戴面纱,身上的气质与从前截然不同,眉心蹙起,眼底带着微微探究,目光犀利。
墨挽凉同时也在打量着墨丞相,他的身影在原主的记忆中只出现过寥寥几面,很难看出他对原主是好意还是恶意。
看着跳梁小丑在眼前蹦跶,墨挽凉从鼻腔中发出‘哼’的一声。
墨丞相略感意外,心思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意外之中,他冷声道:“墨挽凉,你可知罪?”
威容怒视,不容申辩。
到底是朝中丞相,该有的气势一分不少!
墨氏母女二人心中纷纷翘盼,这墨挽凉必要大难临头!
不曾想,墨挽凉哪有半点惧怕的模样,相反,目无尊长,不知礼数,说出的话令人咋舌。
“知罪?知个屁!敢问墨丞相,我何罪之有?”
哼,又不是比谁先告状谁就有理。
“墨挽凉!你怎能对爹如此无礼!”墨大小姐十分不介意‘提醒’墨丞相。
一旁的墨夫人对着几个地上的小厮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给萱儿医治!”
“放肆!”墨丞相果然勃然大怒,神色紧绷。
“你捣乱萱儿大婚,将本丞相夫人送上肃王府,致丞相府颜面尽失,在丞相府的地盘上害得萱儿这副模样,如今竟还想毒害丞相府上下,被抓住现行!人证物证皆在,墨挽凉,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墨丞相一口一个丞相府,话中明显区分着自己人和外人。
墨挽凉觉得好笑,“捣乱?害她?呵呵……”
“墨丞相,与墨蝶萱那只手相比,我这张脸又算什么?”
墨挽凉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满是疤痕,怵目惊心的脸。
墨丞相眉心一皱,似是不敢置信,这……竟是墨挽凉?
“将墨夫人送到肃王府,折了墨大小姐一只手,是我干的,我承认……可我这张脸是她们母女二人所毁,她们又敢承认否?”墨挽凉冷笑道。
“爹!不是这样的!你别听墨挽凉一派胡言,我和娘对她无愧于心,她分明是找个借口替补罢了,呜呜……爹,萱儿的手好疼好疼……”
墨蝶萱哭哭嘤嘤着,伸出一只瘫软的右手,泣不成声。
墨丞相刚因墨挽凉毁容而震触的心,被墨蝶萱再一次点上了火。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不分青红皂白报复萱儿,何况空口无凭,让我怎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墨丞相斥责道,冰冷的眸子毫无感情。
“呵……我也不指望墨丞相相信……哦对了,刚才还有一件事我忘了承认……”
墨挽凉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手心,不嫌枯燥地将刚才说给墨蝶萱的话,再一次说给墨丞相听。
“我确实说过……要割了她们一只舌头,还要剥了她们一层皮,我说到做到,今日即便你墨丞相在此,我也不留余地!”
一身逆骨,嚣张疏狂!
她喜欢折磨人的方式,无异于把人逼上绝路,让她们乖乖将刀递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