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趣......”
祁怀琛唇畔勾起一抹冷嘲的笑,眉眼没有一丝温度,高深的眸子于夜色中只剩下无尽的森意。
眸底闪过令人难以察觉的幽光,这种情况下......也能保持理智么?
墨挽凉只觉得祁怀琛的眼神仿佛穿透了自己脸上的面具,直直地穿射到了她的灵魂深处。
“祁怀琛!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有本事就别放过本小姐......否则本小姐一定要把你的两条腿砍下来,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本小姐是怎么喂狗的!!”
哪都不砍,非挑着肃王的腿砍!这不是故意强调肃王是个残废,明晃晃的挑衅吗?
墨挽凉仔细想过了,肃王这种变态,不能用常理去思考他的动机,此刻她若表现出一副乖巧可怜的模样,那无异于是自取灭亡,唯独跟他正面顶撞,把他气个半死,他才不会这么轻易地让她死去。
关键时刻,还得靠嘴!
“祁怀琛......当个残废的感觉好受吗?明明可以舍弃自己的腿安然无事......不过是忍受旁人异样的眼光过一辈子罢了......偏偏宁死也要保全自己这双腿,怎么?苟活一世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
墨挽凉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褪去那嚣张到不可一世的气焰,只是这么一动不动地躺倒在地上,用手努力地撑着身子,白色的衣裙多处沾染上了灰,竟才让人反应过来,她也不过是一个未出阁的丫头罢了。
她的身躯是那么瘦弱,犹如一朵弱不禁风的小白花,也只有此刻她才会让旁人生出一丝怜惜,可她始终是要强的,并不需要他人的同情。
只有哥哥随风知道,她能看出将死之人的寿命,她并未给肃王近身诊断过,说的这些话也不过是猜测罢了,现在看来......八九不离十。
祁怀琛的目光骤然变冷,手中的蛇缨鞭猛然一扯,墨挽凉不得不跟随着鞭子跪在他的面前,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这种感觉......不知为何让她想起了某个模糊的画面,或许是梦中出现过,她忽然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咳咳......也对,你是肃王殿下,当今皇上的第六子......传闻中一支铁骑可抵千军万马,自是威风凛凛,所向披靡,一个骄傲的人,从高处跌到谷底,不愿意接受现实倒也能理解......毕竟,若不是这世上还有什么你值得留恋的,亦或是你想保护的......你压根就不想活下去吧?”
墨挽凉丝毫不感到畏惧,迎面对上他的目光,透过他的眼睛,一点一点地将他解剖,她不是什么神算子,这些话大多数都是她脑补的,什么值得留恋的,想保护的,她只是忽然想到了祁怀琛的弟弟幽王而已,正好用他来唬一唬。
他愿意听下去,便说明墨挽凉说得并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