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怀琛的额上渗出细汗,面色苍白无比,见墨挽凉突然闯进,他怒吼一声:“出去!”
说完,他就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太阳穴的青筋隐隐浮现,昔日要强的祁怀琛,此刻脆弱得不像话。
墨挽凉被他这一声怒吼怔在了原地,霎时被吓得一颤,忘了自己是要来做什么的。
只是她在原地站了片刻,非但没有听祁怀琛的话,反而还往前走了两步
“滚!!”
祁怀琛拿起手边的花瓶,扔在了墨挽凉的脚边。
墨挽凉看了地上的碎瓷一眼,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她看向祁怀琛,心情很复杂,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墨挽凉袖下的手紧握了一下,抬脚迈过碎瓷,又往前走了一步。
祁怀琛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拿起尖锐的铰刀,扔向她的脸。
这一击带着强烈的杀意,铰刀直直向着墨挽凉而来,墨挽凉虽顺利避开,但脸颊不免被擦伤了一点。
丝丝血迹从脸颊流下,按理说祁怀琛的行为必然会让墨挽凉生气,没想到墨挽凉不气反笑,伸手擦去血迹,在指腹搓匀。
“针扎错了。”
墨挽凉轻轻开口道,嘴边化开一抹笑。
祁怀琛没有说话,垂下眸,半晌他忍着剧痛,重复着那一个字。
“滚......”
声音轻得仿若一根羽毛飘在地上。
墨挽凉眸光微闪,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她心中的理智不断在告诉她,墨挽凉,你现在下手,一定可以取了他的命......
就算不想承担杀了他的后果,只是把之前的积怨如数奉还在他的身上,也是再轻而易举不过。
反正趁人之危这件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做。
“呵......若你现在来踩本王一脚,本王的反应必会如你所愿,但只要本王没死,本王定会让你随本王陪葬!”
祁怀琛一双狭长的眼眸逐渐变得猩红,白皙的面容显得更加惨白,仿若随时会倒下。
“针扎错了......”
墨挽凉当作没听见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她说过的话。
眼中只有琢磨和细思,语气再正经不过。
“这套针法能学到这个程度,属实不易,不过......你的手还是生了点,否则不至于会痛苦到这个地步......”
墨挽凉抬步走到祁怀琛面前停下,微微俯下身,一手负在身后,一手从他腿上摘下了一根银针。
“我给你示范一遍,你好好学。”
墨挽凉的眼珠溜转,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腿上,手中的银针又拔又扎,来回置换了几十次,最后收手,直起身的那一刻,只觉得老腰要断了。
祁怀琛的眼神淡淡掠过她的脸,只是停留了片刻,便不再看她,却任由她其所为。
“用阳寿抑制痛楚,外表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内里却已经被掏空得油尽灯枯,未免得不偿失,肃王殿下,您可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墨挽凉面上认真,内心却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