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老深深叹了一口气,内心略感惋惜。
不过,祁怀琛终于近女色,已属实不易。
他能开悟,找什么样的女子便已不重要。
只要是个女的就行。
对待女子的态度,幽王爷和肃王殿下是两个极端,药老有时候都感叹,为什么一母同胎,性格竟会相差这么大,连喜好都大相径庭。
药老走后,祁怀琛看了地上的墨挽凉一眼,轮椅缓缓滚动,竟径直路过了她。
墨挽凉是被冷醒的。
一觉醒来,连仁心殿的地铺都不翼而飞。
半夜三更,墨挽凉又困又冷,连一床被褥都没有,第一想法便是回到住处先睡一觉。
然而毫不意外被仁心殿外的侍卫挡了下来。
墨挽凉抱着自己,灰溜溜地又回到了祁怀琛的寝屋。
榻上,俊美的面容正闭着双眼,白色的帷幕遮住了他的身子,看得并不真切。
墨挽凉看看熟睡的祁怀琛,又看看自己,只有一种想把祁怀琛踹下榻的冲动。
非得待在他眼皮子底下,又任由她自生自灭,一点都没把她当人看!
墨挽凉差点站着便昏睡过去。
这里没人搭理她这墨二小姐,她的权威还不如门口那两个侍卫。
墨挽凉的手轻轻掀开帷幔,一眼便见躺在榻上的祁怀琛。
堂堂肃王殿下,一张榻别说睡两个人,睡十个人都可以,她墨挽凉蹭一个小角落不过分吧?
她保证轻手轻脚,绝对不会打扰到他。
墨挽凉犹豫许久,终是困意战胜了理智。
谁让他这么没绅士风度,丢她一个弱女子在地上,连张被褥都不给,好歹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对她就是这个态度?
墨挽凉脱了鞋,小心翼翼地爬上祁怀琛的床榻,摸了摸鼻子,脑海中忽然浮现那日,彩心的姐姐在仁心殿被夹十指的场面。
心中忽然打起了退堂鼓,但此时已经爬到了床榻的最角落。
隔着祁怀琛起码五米的距离,墨挽凉伸出手,一点一点地揪过了被角。
夜间的温度骤然变低,墨挽凉忍不住想打个喷嚏,但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一路轻手轻脚地躺下身,墨挽凉一点一点挪到被窝里,暖意袭来,瞬间驱散了所有寒冷。
墨挽凉内心想着,无论明日如何触怒到祁怀琛,这一夜她都值得。
反正过好当下,明日的事明日再想。
墨挽凉望着天花板,眼皮很快便撑不住,慢慢进入了梦乡。
梦里,祁怀琛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对她爱答不理,她尽心尽力地医治祁怀琛,最后还是死在了他的手里。
墨挽凉临死前告诉自己,若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要毫不犹豫地杀了祁怀琛,绝不给他活命的机会。
不知为何,墨挽凉睡得踏实自然,即便这是在祁怀琛的榻上。
在丞相府,她是孤立无援的墨二小姐,时刻要提防着被墨夫人和墨大小姐针对,墨丞相的态度也是直到后来才清明。
碍于墨氏母女才是他的血亲之人,到底无法给墨挽凉安全感,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