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都交予邬二郎。
她总是这样。
每当邬二郎觉得,她已经够美好了,没有什么能再为她添风增彩了。她却总能给他,想不到的意外和惊喜,让他欲罢不能。
沉默良久,邬二郎深深鞠了一躬,
“则诚在此立誓,今生今世,永不负明姑娘!”
他说得郑重其事,倒叫谢明秀生出许多不好意思来。
隔了一扇屏风,谢明秀笑道:“这倒是后话,你且先读书,父亲那里……”顿了顿,“想来父亲也同你说过了,若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尽快将其记下来,择了日子去问他便好。”
如她所言,谢父是极为看重一个人的品行如何的。
例如从前的谢五,再如现今的邬二郎。
但凡只要想学,谢父都愿尽心。
头先谢明秀才与谢父一说此事,后者二话没说便允了谢明秀另收拾了间书房,又许她添置其中的东西,更将部分藏书——也全送到了为邬二郎准备的书房里头。
只因谢明秀说,邬二郎是块读书的料子。
“还有一事,”谢明秀露了半张脸出来,“周妈妈同我说,你常一整日都呆在书房里头用功,连用饭的时候也不曾放下书本……”
眉眼轻抬,谢明秀温声道:“虽说读书人考取功名要紧,却也并不能不顾惜身子。”
她定定瞧人的时候,清泉般的水润眼眸里头,含着满满的柔意。
羽睫再随着眼皮轻轻眨动,潋滟水波滉漾,好似含了无尽的情意。
邬二郎轻咳一声,将那书册当宝贝似的放在了胸前,柔声道:“明姑娘的话,我记下了。”
明明时该告辞的时候,邬二郎却瞧着屏风边上的半张笑脸出神——
许是卧病在床,今日的谢明秀并没有梳发髻,而是轻轻松松挽了一小半的乌发在脑后,其余的大半,皆散落了在四下。
随着她侧身的动作,满头的乌发倾斜落了在她的肩上,将她嫩青的衣衫都遮了个干净。
此刻她正微仰着头看人,一小截白玉似的修长脖颈就那么显在了邬二郎眼前。
他想,便是什么也不做,就这般静静地看着明姑娘,也是顶顶好的事了。
但册子送到手中了,话也说完了,他就是再想留,也没了理由。
且……
邬二郎垂下眼眸,就他如今这样,又有什么资格,去陪在明姑娘身边呢?
明姑娘虽生得美,却并不是一朵柔弱的娇花。她是庇荫的树,亦是救难的雨。
她要的,也绝不是简单的陪伴,而是能与她并肩而行的人。
邬二郎心下已有了决断。
他温和一笑,端的是俊美无双,“已打扰明姑娘多时,该是离去的时候了。”
谢明秀点头。
瞧见邬二郎如此用功,她自然是高兴的。
不过,这当头,她倒另外又想起一事……
捏着屏风的手指紧了又紧,谢明秀忍了心中羞意,“你……你如今,当以学业为重,切莫因儿女私情耽搁了。”
那头邬二郎正还吃惊着呢,这头谢明秀又继续说话了,“你的事,我同父亲也……也提过了。”
话还没落地,邬二郎心头猛然一跳。
他有些不可置信得看着跟前的女郎,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甚至越往下听,他的心也跳得愈发快。
只见谢明秀慢慢悠悠道:“父亲的意思同我是一样的,男儿在世,须得有所作为再好去谈成家的事……
邬二郎激动着往前一步,眼见就要越过屏风进到里头去了,谢明秀的声音又传了来。
“所以先前你托我为你寻摸一门亲事的事,便暂且缓缓吧,待你有所成就了,我一定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的!”
她话里的每一个字,邬二郎都能明白意思,但连在一起,他怎么就听不明白了呢?
什么叫做,他托她寻摸亲事?
什么又叫做,待他有所成就,她再为他寻一门好亲?
这都哪跟哪?
什么跟什么呢?
血气直直往脑门心儿涌,若非邬二郎素来体健,这会儿怕是直接原地晕了。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明姑娘……”话到嘴边,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说他从未提过此事,明姑娘是怎么觉着他想要明姑娘替他寻亲事?
还是说他平白高兴一场?
或者说他心中属意之人……
邬二郎自嘲一笑,黑沉沉的眼眸里头光亮退去,余下一片暗淡。
“明姑娘的话,我一定放在心上。”他拱手作礼,“若无其他事,我便先走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谢明秀也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才惹了邬二郎不痛快……
难道说,不让他先娶亲,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