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许大夫便跟着管事来了,卿修明赶紧让大夫进去瞧瞧,自己则在远处看着大夫看诊。
许大夫一进屋,只是远远一眼,心下便紧了起来,立刻凑上前去仔细看卿意眠的情况。
卿意眠此刻虽醒着,却已是虚弱无力,整个人瘫在床边无声地咳着,苏姨娘见到大夫,也是不断地哭着求大夫救救自己的女儿,付妈妈在旁边扶着苏姨娘,同时也是给她一个支撑。
许大夫把了许久的脉,又仔细地查看了卿意眠的眼睛和舌唇,却都没有瞧出是何病症。只能小心开了方子先去止咳,苏姨娘得了方子,喊了付妈妈去抓药,自己又继续守在女儿身旁。
许大夫到卿修明面前,躬身行礼,声音也带上了疑惑不解:“卿侍郎,这卿二小姐的病着实是奇怪,我着实是看不出什么,不过观现在的情形,老爷夫人还是快请其他名医再来瞧瞧的好,晚了怕是难过此劫。”
卿修明刚想张口,门口就传来了卿惜瑶的声音:“这个贱人怎么就这么多事,不过是落了一次水,天天都要死要活,还让父亲请名医,一个卑贱庶女,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
说完,也不管张氏和卿修明的训斥,径直走到床边,一把拉下卿意眠裹紧的被子,阴阳道:“被子裹得这么紧,当心一不小心闷死在里面。”
卿意眠并未吭声,只是拿起旁边的帕子捂着嘴咳嗽,划过卿惜瑶的手、脖颈和脸,谁也没有在意,倒是卿惜瑶见卿意眠咳的越来越厉害,一不注意竟有血飞溅到衣袖上。
卿惜瑶立刻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后一脸嫌弃的喊:“都是死的吗?看不到这个贱人的血弄脏了我的衣裳吗?”
身后的绿芜沁芳立刻拿了帕子去帮忙擦,张氏上前一把拉住卿惜瑶的手臂,阻止了说话越来越失控的女儿,手下用力,看着卿惜瑶的眼睛沉声道:“不过是这两日和妹妹闹了些脾气,可不许如此说妹妹,你是嫡姐,对妹妹要包容爱护。”
说完对着立在一旁的丫鬟道:“你们两个还不快带小姐下去换衣裳。”
卿惜瑶自是知道母亲的意思,不过是屋内有外人在场,母亲才这番说话,但不过是个小小大夫,自己虽然不放在心上,可母亲一向如此,只要有外人在场,便要自己端庄淑女。
既然母亲已经开口了,卿惜瑶也没再多话,随着两个丫鬟便回了自己院子。
等卿惜瑶走后,张氏装作焦急地样子上前对着许大夫问道:“我家二丫头这病可真的这般严重,还请大夫再想想办法,银钱药材都不是问题,二丫头年纪还这般小,我和老爷为人父母,万般不愿舍弃孩子的性命。”
许大夫拱手,回道:“在下医术有限,识不得二小姐到底是何病症,实在不敢乱开方子,免得误了二小姐性命,侍郎和夫人还是快卿其他大夫来看看吧,刚刚的方子只能缓解下咳疾,到底是治不了病的。”
说完便告退离了卿府,等人一走,张氏上前看了一眼,丝毫不顾及正在痛哭的苏姨娘,开口道:“看这样子怕真是活不过明天了,让下人备好棺木到时候立刻抬出去埋了,免得到时候晦气。”
苏姨娘腾的一下从床边扑倒在卿修明和张氏脚边,哀求道:“求老爷夫人发发善心,让人去多请些大夫来看看吧,妾身不能没有眠眠啊。”
卿修明看着痛哭的苏姨娘,又抬眼看了下床上的卿意眠,未曾言语一声,转身出了房间,张氏见状,也随着出了疏月阁,等着过了半晌,付妈妈才端着盆子出去倒水确定人都走后,才关了院门又关上卿意眠的房门。
付妈妈将苏姨娘从地上拉起来,开口道:“他们都走了,姨娘莫要再哭了,快看看姑娘。”
苏姨娘听到这话,才回过神来,想跑到卿意眠的床边,准备看看女儿怎么样了,怎料一回身,就看到卿意眠正坐在床上,面上带着笑,正看着她。
苏姨娘快走两步,一下子抱住卿意眠,呜呜地哭着,卿意眠只感觉被勒的身子发痛,本想挣脱出来,可听着耳边的呜咽,抬起的手还是轻轻地回抱住了苏姨娘,一遍一遍地抚摸着苏姨娘的背。
边摸边轻声说:“我没事了,姨娘别担心。”
过了多时,苏姨娘才完全回过神来,直起身子看着卿意眠,双手不住地在卿意眠身上检查,口中喃喃:“眠眠,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姨娘,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卿意眠握住苏姨娘的手,语气轻柔着安慰:“姨娘莫要慌张,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只是吐了些血,我用那些补药做些补气血的药丸吃了就好了,我好着呢,姨娘还是想想我们离开卿府后的欢乐日子吧。”
苏姨娘看女儿说话动作间确实没什么问题,现下也没有再咳血,只是面色有些苍白,心神这才安定下来,回道:“你呀,吓死姨娘了。”
卿意眠看着站在一旁的付妈妈,开口道:“嬷嬷,快的话或许我们明日便能离开,我想要的银针你可帮我备下了?”
付妈妈闻言一愣神,接着便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