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澹怒不可遏,为什么他身边总有这样的蠢人?
“现在是考虑这书上内容真假的时候吗?”他们已经动手了,就算不是他文昌侯府的人亲自去办的事,蔚瑶华还能查不到是他们做的?
他原本的计划就是,明目张胆地让蔚瑶华吃了这个哑巴亏,谁让她比不过陈青黛呢?这是她活该!
结果这本书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让我们的人把该做的事情做好,多说陈姑娘给军营里的那些人做的事!”他现在没时间去纠结这本书上的东西是真是假,没时间纠结陈青黛究竟都做了什么。
他已经向蔚瑶华宣战了,就没有收手的道理。
赵凌穹自己都说了,陈青黛在军营里给将士们洗衣做饭、包扎伤口,这总不是假的吧?蔚瑶华也总不能也从京都跑到捷远关去,也做这些事吧?
阿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会挨训,非常利索地点头,匆匆出了书房按照轩辕澹的指示吩咐下面的那些人去了。
轩辕澹似乎还没消气,他站起来在书房里踱步,路过《璞玉纪事》的时候狠狠踢了一脚。
他在想,这本书究竟是谁写的,究竟是谁有这样好的文笔,又能得到蔚瑶华的信任,替她写这本书……
他脑中忽然就闪过一个人影,轩辕澹一时没有抓住,紧闭双眼催促着自己回想。
那个人影在他的努力回想中愈发清晰起来,直到出现了一张熟悉又叫他厌恶的脸。
祁惟玉?!
轩辕澹咬紧牙关,一定是他,一定是祁惟玉!只要将写这本书的人认定是祁惟玉,逻辑就通了!
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怨毒,这讨厌的祁惟玉果然处处与他过不去,他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整他一回!
——
距离赵凌穹和陈青黛成婚的日子,还有不足三天。
赵凌穹总感觉心中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这种不安来自于一些态度的转变。
前几日的时候,突然就有不少曾经和他关系还算可以,但称不上交好的官员带着家眷来登门拜访,言语间皆是对他和陈青黛的赞赏与敬佩。
赵凌穹隐隐知道,最近京都里有关陈青黛的传闻很多,不过都是正面的,他也乐得看自己的未婚妻子声价倍增。
他想到在捷远关的那段日子,陈青黛经常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但整个人总是收拾得很整洁,身上还有淡淡的花香。
她热情,又有小女儿家的娇羞,不管做了什么活,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偶尔还会在头发上插一朵小花。
在皇帝第三次召他回京的时候,他不得不走,陈青黛就跟在回京的队伍后面跑,他不忍心下了马,与她相拥在一起,承诺此生只她一人。
也因想到了这些,他对那天与雪樱有了露水之情的事情而感到很是愧疚,才会在带陈青黛去珍宝斋的时候任由她挑选首饰,看上的全都买了,私蓄狠狠出了一次血。
可是这几日,突然就没有人登门了,赵凌穹在想,莫非是因为婚礼将近,所以人们都等着他成婚那一日再来?
更奇怪的是,他发现府中的下人们竟然偶尔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似乎他们在看到他和青黛的时候,眼神还会有些奇怪。
赵凌穹实在想不透,他有点怨恨皇帝,为什么要让他回到京都,他在这里势单力薄,总觉得很多事情都无法掌控!
陈青黛则坐在屋内,心中的怨恨与赵凌穹比起来只多不少。
不过,她怨恨的是雪樱。
“还没找到吗?”她的声音一改往日的软糯,像是冬日房檐下悬挂的冰锥。
春莺垂着头,小声地回道:“没,没找到,绻春楼的人说雪樱被一个男人赎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日在赵凌穹的荷包里发现耳环之后,陈青黛就让春莺去调查赵凌穹的行踪。陈青黛现在身边的可用之人,确实只有春莺一个,不过有的时候只要钱到位,不必非得是心腹才能办成事。
更何况,青楼里的事情大多是藏不住的,特别是赵凌穹找的那位还是绻春楼的新花魁。
陈青黛当即就想让人将雪樱找出来,要了她的命,谁知雪樱早就被人赎走了,而且给她赎身的那个人肯定是有些本事的,竟然查不到一点儿蛛丝马迹。
陈青黛一想到她经营了多年,才堪堪到手的赵凌穹,竟然在大婚之前和青楼女子暮雨朝云,恨意将她的整颗心都给浸满了。
但是她无法怨恨赵凌穹,这是她看中的男人,而且她没看错!他打了胜仗,赚了军功,现在又封了侯爵,她陈青黛马上就是侯爵夫人,天底下有几个女子能有她这样的造化?!
所以,错的就是雪樱,都是这个没脸没皮的狐媚子,勾了她的凌穹,让他们的感情都变得不完美了!
她站起身,走到梳妆台边,拿出一枚虾须镯丢给春莺,“拿去,继续给我找,一定要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