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国公没想到老妻会突然冲进来,听到她求情的话更是一口气噎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整个人都在抖,指着跪在地上的轩辕澹无奈道:“你睁眼看看,我哪里打他了?我难道就不知道他是婉玥的骨肉?”
闵国公夫人看到一旁倒着的花架和摔碎的花盆,才知道自己想错了,可她还是冲过去要拉轩辕澹起来,她见不得这孩子跪着!
闵国公夫人就生了两个孩子,长女闵婉玥,次女闵凝玥。
闵婉玥十八岁时嫁给了当时的文昌侯轩辕恪,二人情投意合,是一对恩爱夫妻。
四年后,闵婉玥生下了轩辕澹,原本日子应该越过越好,可一次意外让这个家里只剩下了不满两岁的轩辕澹。
那时候闵凝玥入宫没多久,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哭晕了好几回,闵国公和夫人则将轩辕澹养在自己身边,寄托对长女的思念。
轩辕澹是被闵国公夫人和闵凝玥宠着长大的,闵国公倒是在他稍微懂事以后就开始对他严格了起来,但也只是做做样子,他根本舍不得严厉地对待这个孩子,更别提打骂他了。
可是这一家子人里头,也就闵国公不是总给轩辕澹笑脸的,轩辕澹接受不了,十四岁的时候因着皇帝赐他承袭文昌侯爵位,直接搬出了闵国公府。
轩辕澹也是个倔的,现在闵国公夫人来拉他,他硬是不起来,还说道:“外祖父觉得孙儿要跪着,那孙儿就好好跪着,但孙儿没有做错!”
错的明明是蔚瑶华,是祁惟玉!若不是他们两个阴险狡诈,竟然写了一本书来影响舆论,他的计划肯定就成了!
闵国公夫人哎哟一声,转过去对着闵国公好声好气道:“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老爷您要这样罚他,澹儿是个男孩子,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跪着啊!”
闵达邕被他夫人的话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他不能跪着?你以为他是谁!我看你真是养尊处优太久了,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又指着轩辕澹,怒容满面,“人家让他对付嘉德公主,他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去做了,还做得漏洞百出生怕别人查不出来是他做的!你说,他不该跪着吗!”
“这…”闵国公夫人被吼得傻眼了,她有点僵硬地转过去看了一眼轩辕澹,“澹儿,你外祖父说的可是真的?那外头最近传得正盛的流言,是,是你做的?”
她知道外头的那些动静,不仅知道,她还关注了两种言论的动向呢,毕竟京都里好久都没这么有意思的热闹了,不看白不看啊。
结果现在告诉她,这事情是她乖孙儿做的,更重要的是他帮的是现在处于劣势的那一方?
轩辕澹还是昂着头,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坦然道:“是,就是孙儿做的,可孙儿让那些人说的都是实话,说实话有错吗?”
闵国公气得几乎要撞墙,闵婉玥人如其名,温柔婉约,轩辕恪也是一个为人和顺的谦谦君子,他实在不明白轩辕澹的脾气究竟随了谁。
“实话?夸大的实话那叫实话吗?自以为的实话是实话吗?”
闵国公双手叠着,手背拍着手心,“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在拿公主的名声去给那个陈青黛做鞯!你以为陈青黛的名声好了,皇上就不敢发落你吗?你这次做的事,他会记着的,会一直记着!”
闵国公夫人虽然溺爱轩辕澹,可到底是浸淫官家后宅多年的当家主母,听了闵国公的话,立马就晓得了其中的利害。
她愁眉紧蹙,担忧道:“这,这可怎么办?澹儿,你跟外祖母说,是不是那个赵凌穹让你这么做的?还是那个陈青黛?”
她恨,这赵凌穹竟然利用自己的乖孙儿,太过可恶!
闵国公深深地叹了口气,揉了揉沟壑深深的眉心,“不是赵凌穹,是凝玥。”
他像是真的累了,叹息着坐下,不知在想什么。
闵国公夫人一惊,“怎,怎么会是凝玥呢?”她的女儿在宫里,那是除了皇后之外最得陛下恩宠的贵妃,怎么会做这种扯头花一般的事。
闵国公也想不通,凝玥虽然骄纵了些,可毕竟已经是贵妃了,有什么好跟嘉德公主过不去的?
他思来想去,只想到是不是因为闵凝玥这么多年虽得圣宠却没有孩子,所以愈发看不惯嘉德公主了?
看来那助孕的药还是得往宫里送,皇帝子嗣单薄,也许皇帝自己的身子也…到时再找机会让皇上也吃些调理身体的药吧。
“行了。”闵国公夫人又去扶轩辕澹,“总归,我们澹儿又没刻意抹黑公主,公主殿下若是真有善心,也不会跟澹儿多做计较。”
闵国公的怒火现在已经渐渐消弱,他挥挥手,只道:“你出去吧。”
轩辕澹则问:“孙儿刚刚说的,外祖父可会替孙儿做主?”
他告了祁惟玉一状,说都是祁惟玉破坏了他的计划,若非如此,现在情况应该完全不同。
“我自有定夺,出去。”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