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脸颊,纯黑的头发,二者纠缠在一起如同玄色的墨水落在雪白的宣纸上,对比鲜明,让她蒙上一层破碎的琉璃感。
陆离走进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何以柠,她的嘴唇发白,手上挂在点滴。他伸手,轻轻抚摸何以柠的脸颊,然后又摸到她的鼻子和嘴唇,感受到那均匀的呼吸,才罢手。
咔。
方程办好手续推开门就看见陆离,一件黑色的西装将他修长健美的腰身勾勒得恰到好处,下摆被裁剪成九十度,露出他修长笔直的腿,黑色的领带将他白皙而又棱角分明的面颊映衬得更加俊逸。
只是对方神色冷淡,看到他之后更甚。
“陆总,您怎么在这。”
“陆总,您来了。”
方程前脚刚进病房,经纪人赵姐也来了。赵姐熟络的语气,并不惊讶。方程一下子就明白了,轻叹一声,费力地扯开嘴角,强撑起一个笑容。
“我先回剧组。”
娱乐圈有金主是常有的事,是他自作多情了。方程边走边嘲笑自己,自不量力。他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陆离是投资方,他怎么能跟资本抗衡。
“陆总?”
赵姐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他,陆离在方程走后脸色也没好转。
“那,我先走了,公司还有事。”
赵姐关上门就走了,生怕殃及池鱼,反正何以柠没有严重的外伤,只是轻微脑震荡和营养不良造成的贫血而已,况且在医院不会出事。
“呜呜呜。”
床上的人突然哭了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在枕头上,哽咽的声音太凄凉,带着浓浓的悲切。
“我好想你。”
何以柠没有睁眼,嘴里呜咽着。
陆离的表情在脸上凝固,伸手掐着何以柠的脖子,手上渐渐用力。
“咳咳咳。”
何以柠原本苍白的脸颊慢慢变红,脖子被掐出淤青,青筋暴起。窒息灭顶的感觉,让她迅速睁眼,双手下意识去掰脖子上的枷锁。
“醒了?”陆离毫无罪恶感,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你梦到了谁?”
何以柠左右摇头,企图躲开他的钳制,她觉得脖子都要被他拧断了。
“松,松开我,求你了。”
陆离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把她压在床上重重地吻她,粗暴的蹂躏她的嘴唇。
眼泪的咸味混着他的气息扑面而来,何以柠想躲开,可是陆离死死掐着她,她被迫接受这个粗暴的吻,等待着陆离释放。
“我想去洗手间。”
何以柠仔细观察陆离的脸色,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提出要求。
“去吧。”
何以柠稍微抬动自己的腿,倒不是很疼,只是耳边有轻微的嗡鸣声。她独自扶着墙,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缓慢踱步而去。
淅淅沥沥的水流声,何以柠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低着头任由发丝把两颊全都盖住。
泪水顺着她的眼角缓缓的落下,滴到洗手池内的清水中,溅起一圈又一圈涟漪。她无法抑制地发抖,心脏的疼痛在全身蔓延,就连指尖都像被针直直地扎进去那样疼。
医院的病房放大了她的情绪,她的委屈通通释放了个干净。
没人会在意在医院哭泣的人,何以柠哭声也渐渐大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应该克制一些,但是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何以柠揪住胸前的衣服,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眼泪越掉越凶,她终于忍不住了,蹲在地上掩头痛哭。
哭过之后,何以柠拿出偷偷带着的手机给林请月打了个电话。
“姐,你能不能来医院看我一眼。我好难受,求你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说完之后她才缓缓起身,洗把脸又扶着墙走回病房了。
陆离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翘着二郎腿,看到何以柠回来径直起身走到她跟前,抓着她的下巴。
看到她眼尾的红,像极了揉碎的樱花落在河面上,无助极了。
“哭过了?”
何以柠扶着墙后退,陆离一米八几的身高给她不小的压迫感。
“哭,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陆离随口说道,头也不回地离开。
另一边,林清月接到电话,犹豫着要不要去见她一面。
叶荞当场反对,一万个不同意,“见她干吗?万一她又是骗你的,你帮她拿回何家的别墅已经够对得起她了。现在还想着把何氏的产业从萧暮辞手里抢回来,她什么都不做,甚至还想着和萧暮辞在一起。整个一个恋爱脑,你搭理她干什么。”
一口气说完,叶荞喘着粗气,又接着说道,“等会,等会,刚刚她说她在医院,高低我得去看看是不是真的生病,走。”
叶荞拉上林清月开车直奔医院,开到半路叶荞的车速一降再降。
“月月,后面有辆车跟踪我们,你猜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