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大概有五十多个人,今天就要开始蒸馒头,下午人到齐,晚饭得管。
林慧只能让她妈和妹妹先做馒头,嫂子洗洗盛饭的十几个大盆子,卫生搞一下,不干净怎么下肚?
五十多个人,单位给食堂配备了一辆三轮车,林慧想回周庄一趟,一方面采购,另一方面她得请个会做饭的,她们这几个人小场面凑合,大场面不行。
再说了,工地上全是男人,厨房里全是女人,就怕有人故意在言语中占女人的便宜。
有个男人能站住场子。
回周庄,几个人都不同意,周家大房是个什么东西,就怕他们出幺蛾子。
“她们不敢,也就说几句话恶心恶心我,其他的不敢。”
生死她都经历过,还怕几句话?
也就依着她了。
林慧骑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周庄,她把三轮车停在大队院,先去和支书报个到。
支书周汉书,熬到他这个份上就是半脱产干部了,他也就农忙下地,视察生产情况,大多数时间还是待在大队部,统筹全局。
林慧推门而入,“二叔。”
周向南可是帮了支书大忙,也是他值得走近的人,对林慧自然是爱屋及乌了。
“是向南媳妇啊,回来看看?”
“我是有事要找二叔。”
“有事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
“二叔,咱们村北面要修路了,您知道吧?”
“知道啊,对咱老百姓来说,这可是大工程。”
“我在食堂上班,五十多个工人吃饭,缺个掌勺的,记得周向文手艺不错,能不能借他啊?”
周汉书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眼林慧,向南这个媳妇能耐,刚搬过来的修路队,这么快就能掺和一脚?
可能是周向南能耐吧,那小子别看表面上蔫吧,惯会闷声干大事,他就是不说。
周向文早先在国营厂的食堂干过,后来家中父母孩子需要照顾,就把工作辞了,回乡务农,一边照顾家。
九十年代,周向文在县城开了一家饭店,君客来的招牌那可是响当当的存在。
周汉书差人去喊了。
林慧又跟他说第二件事情,“二叔,食堂每天的用菜要从咱本地买,方便,还得麻烦您在喇叭里喊一喊,土豆、豆角、白菜、南瓜这些都收……二叔,这是价格。”
林慧把价格表递给他。
现在虽然是集体经济,每家每户是有自己的菜园和自留地的,人口多的能分到半亩,平时种种菜糊口。
菜够吃了,也可以种少量的粮食。不过大多数人怕犯错误,还是以种菜为主,这就容易造成菜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还有啊,二叔,花生地闲着的,你可以种菠菜白菜,我联系食堂收行不行?”
花生地闲着也是闲着,还能挣俩小钱,这怎么能不行?
周汉书去会议室广播了,放工了,这会人都在家。
院子里踢踢哒哒的,是周向文来了。
未来大佬到来,林慧很有压迫感。
周向文二十七八岁左右,原先娶了个知青媳妇,后来找关系回城了,留下一个五岁的女儿。
“支书,你找我?”
林慧连忙说道:“大哥,是我有事找你,我在北面修路工地上的食堂上班,缺一个掌勺的师傅,可以请你吗?一天三顿饭,工钱是一块两毛钱,馒头米饭有别人管,择菜也有人管,你只管每天炒两道菜。”
能挣钱又能照顾到孩子,周向文是愿意的。
“我得带着孩子。”
“可以啊。”
支书在喇叭里一吆喝,马上就有人挎着篮子,跃跃欲试的来了。
严格按照价格上来,周向文帮着称重,林慧算账,经货主确认无误后,先记在笔记本上,由支书保管,一天一结太麻烦,采取五天一结。
为了让社员放心,林慧在支书这里寄存了二十块钱。
三轮车快放不下了,林慧停止收购,明天她还会来。
“等等,还有我的呢。”
还真是冤家路窄,于连花挎着满满登登的一筐菜来了,额头上还渗着汗。
上面是豆角,下面是土豆。林慧可不是是菜就收,土豆比个手指肚大不了多少的,确定不是耍人玩?
“太不巧了,今天收够了,改天吧。”
林慧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看见了林慧,于连花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嘲讽拉满,“哟,大象鼻子插大葱,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向南不知道怎么给你安排一个临时工,就是给人跑腿打杂的,城里没地显摆,跑咱庄上显摆了?”
于连花到底没敢说林慧勾搭了野男人才有了这份工作,周向南那个野种就像个狼崽子,十几岁就敢拿着菜刀砍人,而且大房就是当事人是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