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我了。”
“周向西说是他……”
太讽刺了,周向西凭这一点不但定了婚事,还受到单位的一次嘉奖。
“我把你拉出来,送你回家的半路上遇见了周向西,是他提出来替换我的。我不能明目张胆拒绝,衣服也湿了,就先回去换衣服去了。”
“那你不知道他冒领了你的功劳吗?”
“不知道,我认为这就是件小事,无所谓的,就是知道你和他订婚了,我还挺后悔的,要是我送你到家,是不是订婚的就是我们了?”
“可是,订婚是周向两隔几日派媒人去求的。”
其实几个人以前就认识,孩子野,在界河摸鱼捞虾子都面熟。周向西是属于嘴甜爱说话的,周向南就是讷言敏行,没说过几句话。
不表达很吃亏的,你不说出来,谁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毕竟谁也不是心理专家。
“我必须解释一下,我不是为了周向西才娶你,他算个啥?自私自利自大,我犯不着牺牲我自己换他的前途,我不傻,他也不配。”
“那是为什么?”林慧不懂,除了这一点,还有什么理由让他接盘“弃妇”。
“我……喜欢你。”
“怎么可能?”
小时候见面都不说句话,长大了几乎不见面,这份喜欢从何而来?
“没有什么不可能,你不注意我,不等于我不注意你,你读几年级,和谁一起上下学,成绩怎么样,我都知道。”
“我是有打算的,等你满十八岁我就去提亲,我爹也知道,他也支持,就是没想到周向西抢先一步。”
“和韦芳菲,只能说年龄到了,父母也盼着成家立业,外人看着般配,我自己从来没觉得,就像是为了完成任务一样。”
“后来她和她表哥那档子事,我知道后也没觉得多么生气,反而还挺轻松的,当时的心情就是解脱了。”
“周向西有眼无珠,虽然心疼你,其实我挺开心的,我又有机会了,媳妇儿,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愿意嫁给我。”
这些,林慧从来不知道,想想她和向南别别扭扭地过了这么久,就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男人把她放在心上,她的爱可是少多了。
“向南,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
“现在知道也不晚,以后不要胡思乱想,脑袋里不能有别人,眼里也不能有。”
林慧看了他一眼,“那你儿子呢?”
“他……除外。”
林慧下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坦露心迹的一对合理合法的夫妻,总要做点夫妻之间才会做的事……
说句不害臊的话,周向南看起来瘦瘦的,绝对有料,那方面也挺厉害。
……
累了,倦了,林慧起晚了。
嘟嘟在她身边吃着手指,三根手指都塞进嘴里,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头上是向南留的纸条:媳妇,饭在锅里,看好孩子就行,啥活不用你干,好好休息。
林慧脸上一红,臭男人,还知道她累啊,活像几辈子没捞着女人似的,要的太狠了。
这一整天,林慧就和嘟嘟玩,哪里也没去。
周向南四点多钟回来的,顶着一头雪花。
“下雪了?”林慧有两个钟头没出去过了,不知道院子外头是个什么状况。
“下雪了,还挺大的,照这样下去,明天得大雪封门了。”
“大雪封门也挺好的,你可以在家休息一天。”
考完试就上班,一天也没休息。
周向南趁着路还没封,赶紧去挑水,把家里的大缸小盆全装满了。
嘟嘟的尿布也要洗,放在炕头上烘干。
这场雪下到第二天早晨,就能没成年人的大腿了,周向南下炕去做饭,林慧探头指挥。
饭后的时光就是一家三口独处的时光,等嘟嘟尿了拉了,当爸妈的一起嘲笑他。
天冷了,工地上停工了,食堂自然也停工了,杨心勉给林慧结算了工资,刨除成本和人工,林慧干了四个月,挣了有五百块钱。
加上石子,千把块钱,还有向南的工资,嗯,能过个肥年了。
等嘟嘟快三个月了,才第一次去姥姥家,这也是当地风俗,叫认门。一个多月就可以认门了,天冷就一拖再拖,嘟嘟大一点了才开始。
向南借了单位的三轮,车斗用麻袋做了一个框架封上,又能挡风又能挡雨。
里面放床被子,又暖和又能防颠簸。
“坐好了,走了。”
“嗯,走吧。”
连嘟嘟都嗷嗷了两声。
个把小时,就到了娘家。
年底了,一家人都在家,高高兴兴地把嘟嘟抱上了炕头。
林庆军的小儿子叫柱子,比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