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妍,不怪他,他的苦没人知道。”
曾经,盛宴是多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啊,从小就拔尖,在一众发小和同学里头,他最有理想最有抱负也最努力,可是,突然就承受了当头一棒。
这种落差,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感同身受的。
“看你现在这样,我就对他同情不起来。”
“别说我了,你什么时候回京市?”
程玉溪换了一个话题。
“不回啦,烦,我准备调回来,我妈年纪大了,我哥照顾不方便,嫂子又嫌弃,只能当女儿的来了。”
“你是躲方志的吧?”
“对,烦不烦啊,女人有的是,干嘛非找我?”
“你俩真是,这二十多年像马文才追祝英台一样,就不能有个结果吗?以前可没见过你这么狼狈,和他正面刚啊。”
杨心妍就两个字,“累了。”
杨心妍工作好,为人洒脱,从四十多岁不恋爱不结婚就可见一斑。偏偏方志不信邪,两个人就这么有来无往纠缠了二十多年。
“心妍,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被人伤过?所以才不恋爱不结婚的?”
杨心妍哈哈大笑,“说啥呢?我就是不想被任何人束缚,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爱情是我的坟墓,我还不想死。”
林慧闲下来,就开始给周向南写信。
每个月两封信,就这频率还让男人嫌弃,不过他现在不能挑了,这些日子功课忙,以前洋洋洒洒四五张纸,现在也变成三张顶天了。
男人是一家之主,林慧也没瞒着他,把承包水库的事跟他说了,“你得好好学习,分配个好工作,万一我把钱都折进去了,你得养喃娘俩个。”
“今天你儿子会喊爸爸了,对,喊的爸爸,没喊妈。你是不是嘴角都扯天上去了?太不公平了,你说你不就是造娃的时候出了点力吗?生孩子看孩子奶孩子全是我,嘟嘟为什么喊的是爸爸不是妈?真是气的慌!”
“我挺忙的,但我也把你儿子照顾的挺好,所以别挂念。你说让喃娘俩去,不去,现在忙的很,根本走不开,再说你就那一天时间,都不够路上受罪的,还是等你放暑假吧,也就还有二十多天。”
“回信写了,不准嫌乎写的少,你再嫌弃,我以后一个字也不写了,不信你等着,还治不了你了。”
林慧找信封装上,明天去邮局寄过去……嗯,好几个月没见了,说不想是假的,虽然孩子好几个月了,也算是新婚燕尔。
想是正常的吧?不想才不正常。
早上林慧刚起,就听见余春红的声音,“弟妹,弟妹。”
余春红有什么话说,都是趴在墙头,她可钟爱墙头上那几块石头了,林慧老是想,是不是墙头给了她俯视众生的感觉。
“嫂子,啥事啊?”
林慧把头发一扎,把嘟嘟往婴儿车上一放,就推了出来。
余春红一脸兴奋,“真是大消息,我刚从食堂回来,你知道我路上看到了啥?”
林慧不爱八卦,真觉得和余春红不是一类人。
“嫂子,别卖关子了,我哪里知道你看见啥了。”
“韦芳菲她妈和她外甥媳妇打起来了!”
林慧的心咯噔一下子,难不成是韦芳菲和她表哥的事露馅了?
“打就打呗,嫂子你第一次见别人打架啊?”
余春红颇有点恨铁不成钢,“韦芳菲的事你是一点不上心,听那意思韦芳菲和她表哥有一腿。”
连林慧都觉得自己茶,“啊,不可能吧?嫂子听仔细了再说,人家还没结婚,对她名声不好。”
实际上林慧已经乐开了花:老娘终于不是第三者了,男人终于不是陈世美了。
“哎呀,说你什么好呢,这家人可是把向南害苦了,那时候谁不说向南的不是?原来是韦芳菲不正经。”
余春红可能忘了,她就是其中一员。
“到底是咋回事啊?”
韦芳菲一家住在供销社家属院,余春红帮完工往回走,就要经过那里。
以往都是静悄悄的,家属院住户少,韦家因为有韦芳菲这么个女儿,很低调。今天早晨不一样了,闹哄哄的,还有人围观,听那意思,撕扯到一块的是韦母和她外甥媳妇。
为啥撕扯呢?毁了三观。
韦芳菲的表哥要和媳妇离婚,现在是天天吃住在单位,连家都不回。要知道两口子结婚六七年了,孩子都两个了。
韦芳菲的表嫂是这样说的,“也不看看你女儿成啥B样了,活该她得神经病,没好心眼子的人的报应!天底下没有媳妇的男人千千万,她非找个有老婆孩子的男人勾搭,不报应她报应谁?”
这些话确实戳到了韦母的肺管子,一直以来,她家女儿都是以受害者自居,神经病是让周向南抛弃,被刺激成了神经病。
“你个死女人,咒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