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不算长,伸出手,我看看。”
老中医用了两三分钟的时间,就做了诊断。
“有点炎症,不是很严重,抓三副药就差不多了,多了无用,一个月后才能同房。”
慧娟的脑袋都要钻进桌子下面去了,这个时候的人可保守了,两口子啥事不干,并肩走都让人诟病。
周向南把丈母娘送回来还不过晌,他就骑着自行车去了水库大坝。
周向武两口子迎了出来。
“昨天晚上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我和向文轮班睡的,一个小时巡视一回,他们不敢。”
“这样不行,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想个法子把人抓住才行。”
“抓可不容易,我和向文也想过了,想不出法子来。”
周向南拍了拍周向武的肩膀,“我和二哥商议,你别管了。”
二哥就是周向文,各论各的。
周向南骑车回了一趟老宅,院子里是周三叔种的菜,他摘了豆角茄子椒子,装了半袋子。
看见三叔和三婶在家,就过去坐了坐。
周向南回来,三叔还是头一次见,自然是很高兴,就拉着向南非要喝两盅。
晌午饭就在三叔家吃了。
“向南,向西要结婚了,给你送信了没有?”三婶在饭桌上问了一句。
“在哪结?在家结吗?”
“先是在他丈母娘家结,过两天向西一个人回来,再在家里摆上两桌。你大爷大娘可是老狐狸,摆桌酒席等着收礼。”
周三叔不爱听,“跟你这么说的吗?就乱扣帽子。”
“我是吃亏吃出的经验,跟那家人打了二十多年的交道,我能不知道吗?”
周向南这才问道:“没给我送信,我是不是可以不来了?”
“想的美,估计没找到你。”
三婶说的没错,刚放下饭碗,于连花听着声音过来了。
“向南,你二哥这月二十二摆酒请客,你可得来。”
“我要是来,二哥看着,大哥不会揍我一顿?”
“说啥呢,那件事是你大哥不对,一个爷爷留下来的,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大哥也没捞着好处。”
“那行,我知道了,那天有时间我就来,腾不出空来就算了,我就算人不来,钱也会捎到。”
不就是为了钱吗?向南结婚的时候,大伯给了一块钱的押腰钱,他给涨五毛。
带着半袋子菜,周向南又去了食堂,和周向文凑一堆商量大事。
“大坝那块不好下手,扔不到水库去;就是水库里面有两处缺口,那个地方得防。”
周向文对水库比较熟悉,闭着眼睛也知道哪个地方属薄弱环节。
“对,就在那两个缺口外面设两个陷阱,铁猫扣子全下上,就说那玩意偷鸭子,没办法才下的。人命出不了,受伤那是他自找的,咱杀鸡给猴看,想使坏就得掂量着来。”
周向南不打算忍了,什么叫得寸进尺,就是你退一步,人家前进三步,相安无事不是求来的,是打出来的。
周向南直到日头偏西了才回去。
家里的门是锁着的,林慧和嘟嘟都不在家,正当周向南疑惑之际,余春红从胡同口跑了过来。
“嫂子,看见嘟嘟娘俩了吗?”
“在温慎之那边,他媳妇孩子来了,哎哟你不知道,温慎之他媳妇和他离婚了,现在又回头找他,非要再跟着他不可。”
“他儿子也是混蛋,压着温慎之的头逼他复婚呢,我正想回来喊老李,向南你快去看看。”
有些人可以享富贵,但不能共患难,一有难跑的比兔子还快,有利了又巴巴地巴上来,不原谅就是你的错。
周向南插好自行车,就赶了过去。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年轻人,半压着温慎之的头;一个女人擦眼抹泪的;林慧想拉拉不开;嘟嘟坐在婴儿车上带着哭腔喊妈妈。
温慎之这几年身子亏了,力气自然比不过十六七岁的年轻人,根本不是他儿子的对手。
周向南大步流星走过去,拎着年轻人的衣领把他甩一边去。
年轻人扑拉了几下,勉强没有跌倒。
“你是谁啊?多管闲事?”
“那么我问你,你是谁啊,敢来这里撒野?”
年轻人擦擦鼻子,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手指着温慎之,“我是他儿子,你啥都不知道,出个屁的头?”
周向南抬腿就踹了他一脚,“你还知道你是他儿子啊?我还以为是哪个混蛋来寻仇的。”
中年女人,也就是温慎之的前妻赶紧把儿子扶了起来,怒视周向南,“你算哪根葱,敢动喃家红卫?”
周向南是实干型的,嘴皮子自然没有泼妇逆子溜,这个时候,夫妻一心,其力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