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想要做什么,便放手去做!”绿绮眼神坚定的拔出做成刀锋形状的簪子,挡在了阙月身前。
“你先护着我到长案那边,我们去拿烛台,点火逼退毒蛇!放火烧宫!”阙月冷声说。
绿绮听闻,二话不说,护着阙月,杀尽靠近的毒蛇,硬生生开出一条通向长案的路。
二人拿到烛台,便把殿内可以够到的帷幔、木桌等全部点燃,扔向四周。
熊熊大火燃起,暂且逼退了四周的毒蛇,但阙月二人也被越来越浓的烟雾弄得咳嗽不止。
“绿绮,我们一定会没事的”,阙月形容狼狈,但目光坚定,“刚刚那么多女婢都跑了出去,而且现在火势渐起,我们撑住,很快便会有人来寻我们。”
绿绮也坚定的点点头。
灼热的火浪让二人的视线愈发模糊,就在阙月软倒在地的前夕,有无数的侍卫冲进殿内,他们或持武器,或端着巨大的水盆。
冲在最前方的,是一个身材高大,身穿佛头青绫缎袍的男子,那人正是四皇子石蕴山。
半刻钟前
石蕴山赶到有火光升起的东宫,在他的指挥下,内侍、女婢灭火更加迅速有效起来。
“承明殿里还有人吗?”石蕴山问。
“回、回殿下……阙月姑娘和绿绮还在里面……”内侍颤颤巍巍的答。
“你、说、什、么?”石蕴山一向面无表情的面庞终于寸寸龟裂,他的脸上染上了怒火急色,声音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咬牙切齿,“怎的不早告诉孤!?”
石蕴山拿起水盆,对着自己当头浇下,一脚踹开了抱着他的腿直呼“殿下不可”的小德子,而后便冲入殿中。
他在火场里听见绿绮的呼救声,找到了二人的位置,一把抱起已经浑身无力的阙月,也不管她身边的绿绮能不能跟得上自己的脚步,便又向殿外冲去。
是以当石蕴山抱着已然昏迷的阙月冲出承明殿后,看着竟然一路跟上了自己,成功逃出火场的绿绮,眼中没抑制住的流露出了几分诧异。
他把阙月交给内侍,让他们把阙月就近抬到其他殿宇中,而后命自己的贴身内侍小德子,去尚药局把刚回去没多久的王医正,又迅速“请”了回来。
绿绮并没有计较石蕴山把自己扔在一边不管的事,她依然真心实意的万福感谢石蕴山,“多谢四皇子今日对小姐舍命相救!”
石蕴山摆了摆手让绿绮起身,从承明殿出来后,他又变得面无表情了。
“你不必感谢孤,月表妹乃皇兄珍视之人,孤与皇兄又是手足兄弟,皇兄昨夜刚搬入东宫,且人现在尚在紫宸殿,月表妹便在东宫遭此骇人听闻暗算!孤若不舍命相救,便对不起皇兄多年以来待孤的情谊!”
石蕴山说这话时可谓是掷地有声,周围不少内监女婢听此,具都连连点头,暗中赞他与太子手足情深。
殿内的王医正来禀,说阙姑娘已经醒了。
“殿下要……进去看看姑娘吗?”绿绮试探性的问道。
石蕴山面无表情的摇摇头,“不必了,月表妹无事就好,孤去承光殿等皇兄回来。”
绿绮低头应是,掩盖住了自己眼底的晦暗。
阙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月悬中天。
她只觉得嗓子干涩,便开口要水,“水……水……”
隐隐月色下,有一影影绰绰的人影端了一杯茶水凑上前来。
阙月半睡半醒的倚靠在那人胸前,刚喝了几口茶就陡然清醒过来,“那是个男子!”
她极力压下心下恐慌,不着痕迹的朝头上的素银簪摸去。
“哈”男子似乎被她的举动逗笑了,那男子不待她叫人,便径直点亮了烛台。
晕黄的烛光下,阙月看见了那个眉心一点朱砂痣的少年,她瞬间便放下心来。
阙月松了一口气,把手从头上的发簪上放下,“表哥……你这深更半夜的……来干嘛啊?这多不合适啊……男女七岁不同席。”
石蕴天也不在乎阙月的抱怨,他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孤只是忙完了想来看看你,谁知道这么巧你正好醒了,而且这是孤的东宫,孤想在哪便在哪……”
阙月听此,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二人静默相对半晌,石蕴天突然抬手摸了摸阙月的头。
阙月一惊,她长到这么大,自林氏去世后,便再也没有和其他人有这样的亲昵之举了。
是以,石蕴天的手伸过来时,阙月一时间愣住了,也就没来得及躲。
石蕴天把阙月的头发揉的一团乱,“孤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孤那时候便觉得,你怎么小小年纪跟孤母后似的,装的一本正经。”
阙月闻言,可算知道自己当初没听清的话是什么了,她暗中撇了撇嘴。
“不过孤现在又觉得,你和母后也不一样”,石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