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挑不出她对自己的丝毫不敬,只好悻悻然的忍下了被暗讽“皇后娘娘还没说话呢,轮不到你个贵妃说话”的气。
阙云眼见皇后把说话的机会给了自己,忙按绿绮教的说了,把自己塑造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受害人,她哭的近乎晕厥,令人望之便心生同情。
羲和皇后听到此言,脸色更差了,她望向夏琴姑姑,“里面的徐浩庭醒了吗?”
夏琴姑姑缓缓摇头。
就在这时,众夫人里站出一个身穿正红色命妇服制,头戴金花宝石钗的美妇人,那美妇皮肤紧致、保养极好,只有眼角的细小皱纹显示出她并不年轻了,她神情严肃,纵然脸庞圆润、线条柔和,却也显出几分冷傲。
众人看见那美妇,眼中的兴色更浓,全都默契的主动为那美妇让开一条路。
苏芮便仪态万千的行至皇后身前,她微微福身,羲和皇后便也朝她点点头。
苏芮微微偏头,她身后端着水盆的嬷嬷盆便大步行入殿中。
“哗啦!”那一大盆凉水被嬷嬷朝徐浩庭当头泼下,徐浩庭被寒凉的冰水冻的一个激灵,挣扎几下,竟真的醒了过来。
苏芮退后两步,对着羲和皇后行礼,语气恭敬,却暗藏凌厉,“臣妇教子无方,扰乱宫宴,特向娘娘请罪。但现下浩庭已醒,还请娘娘将他带到众人面前,公开盘问!”
苏芮顿了一下,才又不阴不阳的朝着阙云补了一句,语气中带着冷意与威胁,“我家浩庭虽然不才,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随意攀扯的!”
阙云心下慌张,她跪伏在地,悄悄瞥向阙月,阙月不着痕迹的对她微微摇头。
阙云于是继续颤颤巍巍的伏在地上啜泣,一言不发,只是委屈的哭泣不止。
浑身湿透的徐浩庭被拉出殿内、带到众人面前,冬日的寒风一吹,他彻底清醒了。
徐浩庭看着跪倒在地哭泣不止的阙云,眼睛一点一点的睁大,似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心下混乱,还没理清究竟怎么回事,也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收到了石安要见他的消息,再加之确实有些醉了,便离了席往和石安约好的昆静宫来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羲和皇后看见了徐浩庭不断变幻的脸色,但她还算公正,没有给徐浩庭过多的思考时间,就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可有喝醉了酒,强迫了阙家二小姐啊?”
苏芮暗暗白了阙云一眼,面含鼓励的看向徐浩庭,“不要怕,把真相说出来,皇后娘娘会为你做主的。”
徐浩庭面色又变换好几次,想破脑袋也想不起具体怎么回事了,而且一堆命妇小姐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他心下压力着实巨大,只好硬着头皮说实话:“回娘娘的话,臣……确实喝醉,之后的事,臣自己也……记不清了。”
就在苏芮听到此言面含焦色,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徐浩庭突然抬头,他想到了一个模糊的画面,“玉坠!”
龙武大将军夫人苏芮听言,急急追问,“什么玉坠!?”
跪在一旁的阙云大惊失色,虽然玉坠已经摔成了碎玉,但被人找到终归会让此事存疑,自己也名声也会终究不如现在清白干净。
她又想到绿绮之前所言的寻死觅活,干脆心一横,哭着往殿内的梁柱上一撞。
她撞的突然,等人相拦已经晚了,皇后看着阙云满头鲜血、不省人事的样子,慌忙的让夏琴去宣王医正。
徐浩庭看着阙云这个生死不知的样子,因着本就怀疑是自己喝醉了做了混账事,现下心中更是愧疚了。
他凑近阙云,发现她的脖颈上并无玉坠,也没有那股隐隐的兰香,于是心下自嘲,觉得自己多半是思念石安过度,又因为此生错过,太过悲痛,所以酒后出现了幻觉,伤害了阙云。
是以徐浩庭不再逃避责任,他干脆的往石地上结结实实的一跪,脊背笔直,对着皇后和自己的娘亲低头认错,规规矩矩的拱手。
“没有什么玉坠,是臣记差了,这一切,确是臣酒后失德,对不起阙云姑娘!任何责任,臣愿一力承担、负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