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多想,毕竟,他已经跑了。
忠章把我送进了屋子里,临走前,还特意嘱咐我说,
“这里不安全了,你要多加小心……”
我点了点头。
在他走后不一会儿,我,还是独自离开了公寓。
因为,雪雁还在学校里。
不过,他是被我反锁在了女厕所里。
我之所以这么堂而皇之的回去,是因为,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果不其然,我回去的时候,雪雁,还被我关在厕所里。
我打开了门,
他狠狠瞪我一眼,最终却又什么也没说。
不知该谢我,还是怪我。
可能是在厕所里待久了,他在外面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对我说话。
“我们不能呆在这里了,咱们俩,包括这里,都暴露了。”
“那我们该去哪儿?”我一脸茫然。
他低下头,若有所思。
过了几日,忠章派人来找我,问我想好下一步该去哪儿没有?
毕竟,上海,是绝对不能留了。
恰好也是这一天,雪雁也找到我,告诉我,不日我俩将启程前往井岗山。
井岗山革命根据地,也是当时党的所在。
前往井岗山,需要经过南昌。
“我想去南昌,带个朋友一起。”想到这里,我赶忙告诉了那人。
那人面露疑色,看了看我,转身就离开了。
翌日,忠章又派了一个人,他,是专程来送我走的。
我知道上海是一日也多待不得的,连忙叫上雪雁,钻进了这辆黑色的小汽车。
走之前,我也跟雪雁打好招呼,
说了我找车去南昌的事。
他也没多问。
这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那司机,倒也异常安静。
只是默默的开车。
一直赶路,导致中途休息,找的都是临街的小客栈。
普普通通的……
忠章可不普通。
我躺在小客栈的床上,一通胡思乱想,却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吱嘎——”一声响,
门,开了。
我条件反射似的从床上弹起来。
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结果,
是送我们的司机。
他看了看我,好不尴尬……
于是,他努力的定了定神,说,
“不是故意的,这门不经推,一推锁就坏了……”
不坏才怪!这么个小破客栈……
不是我瞧不上这客栈,是这客栈真的年代太过久远,加上价格便宜,住的人难免很多。
所以,门不坏,才不正常。
看我没说什么,这司机赶忙进屋,仔细地把门掩上了。
拿了把凳子抵住了。
“师傅,用不着这么紧张吧!这儿又没外人!”
“哎呀,小姐莫这么说在下,“师傅”这个称呼,在下是担不得呀!
在下充其量是司令部里一个打杂的属官,小小不然的哩。”
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毕竟,我和雪雁是亡命之徒,这个时候,忠章不可能大张旗鼓的送我们走,
就连送我们的人,都这般的不起眼。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我看他躲躲闪闪,欲说还休的样子,着实是受不了,就干脆让他开门见山。
“噗通——”一声,
他竟是直挺挺的
跪了下去,
把这地板震的“动山响”。
“你这是干什么?有事说事,你这大礼,我是真真受不起的。”
说着,我连忙起身要扶他,
可扶也扶不起,又不能死命的拽他起来。
我也手足无措起来。
但也不能任由他死死的跪在地上吧!
我站在地板上,狠狠的跺了几脚,恨不得把地板踩上几个窟窿,
好让这人自动起来。
可现实是,
他才不会起来,
反倒是接连在地板上磕上几个响头。
像个捣药的棒槌一样。
嘴里却又只顾喃喃自语,
“求小姐开恩,留小人一命吧!留小人一命吧!”
听了这话,我心中竟有些没来由的气恼,
“你这人说话好不讲道理,我何时威胁过你的性命?”
那人猛然把埋在地板上的头抬了起来,
两眼睁的老大,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