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过几条街，果然就见到一个高墙后面破旧的厂房。
门口也没个保安。
两人往里走，居然畅通无阻。
车间里有轰轰的机器声，偶尔夹杂几个高声的吆喝。
这时候的茶厂机器没有几台，大部份工作也是靠人工操作。
现在又是茶叶淡季，鲜茶产出最低的时候。
林丽香心里有所准备。不一定能见得到负责的人。
“你在这儿等着，我先去看看。”程毅把自行车交到她的手里，自己指了指暗摸摸的门洞。
让男人打头阵是对的。这时候女性大都是家庭妇女，出来打工上班赚钱的多是男人。
何况以她现在的外貌，突然出现在陌生的地方，不免会让有歹意的人想入非非。
程毅去就不一样了。
他的穿着和气质都像是个会干事的人。谈事情也容易些。
果不其然。程毅去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身边还带了个戴眼镜的师傅。
两人还边说边笑，一人手里夹了根烟。看来两已经以烟交友了，相谈甚欢的样子。
“阿香，这位是厂长同志，徐师傅。”程毅将人介绍给林丽香。
林丽香笑着打招呼。
徐厂长推了下黑色镜框，打量起林丽香。“这位是？”
“哦，是我对象，现在在经营村里的茶山。”
徐厂长有点不可置信。小姑娘看着也就十七八岁。说是小伙子的对象还有点般配。要说是茶山经营者，这倒是刷新了他的认知。
这么大的女娃娃不是有了家庭就是在长对象的路上。搞什么事业。
“哦，原来是个老板。”
“徐师傅见笑了，老板算不上，还得向您多请教多学习呢。”林丽香以小辈的姿态笑对。
她这一副谦虚好学的样子，再加上一脸的甜笑，让老师傅很是受用。
“刚刚小程说你要和我们茶厂合作？你打算是个怎样的合作法？”徐师傅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镜。
“我们厂主要是负责加工，成品以批发价送到各农贸去。”徐师傅倒是没隐瞒。
一般来找合作的，也都是附近县乡镇的茶庄散户。
林丽香刚接手茶山，平常产量少时采摘了可以自家炒炒，手动加工出来。
但到了春夏季高产时，手工的速度无法消耗掉这么多青茶，堆置时间久了也会影响茶叶品质。
这是她要找茶厂加工的原因。
最终，两人谈好，生茶叶由林丽香自行安排送到茶厂来，由茶厂收购加工和销售。
价格就以市场浮动价来定。
谈好后，程毅和她往回骑。
把茶山的去向安排清楚了。林丽香有了心情。
在经过农贸和街市时，便仔细观察起城里人的装扮。
大多数人还是黑灰蓝系列。只是比乡下人干净些而已。
路过一个摊位，几个女人围着一摞衣服挑挑拣拣。
一边挑一边嫌弃。
摊主有点不高兴：“这些都是成衣，从广市进的货。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买不起就别看了！”
说罢还把其中一个女人手中的羊毛衫抢了回来。
“乡巴佬，没钱就没钱，还要嫌弃衣服老土！我看你们才土！”
围拢的女人们气不过，掉头空手出来。边走边讨论。
“供销社和百货店里的衣服比这里贵不少，上回我进去看一眼就吓跑出来，我的天，一件都上百块钱了。我一个月的工资。买不起，根本买不起。”
“省城的衣服都是这样的，百货里的买不起，外面小摊的又看不上。什么时候才能买到又好看又便宜的衣服？”
“别做梦了，走吧，上班来不及了。”
女人们叽叽喳喳地从一边走过去。
其中一两个还被自行车旁一男一女吸引住了。不住回头，低头耳语，红着脸掩嘴偷笑。
程毅和林丽香保持合适的距离，倒是没有去注意他们。
林丽香的脑子里全是商机。眼睛所到之处，都与未来几年的发展方向预设了一遍。
“程大哥，我们再去那边逛下。”林丽香抬眼征询程毅的意见。
人家本来今天是要回京城的，谁知道刘松是不是办完事在等他了。
“好啊，反正我也不急。你是不是还想看看哪里有什么赚钱门路？”
在与茶厂谈定后，林丽香又沿路发现不少商机。她白皙的脸蛋上有一抹粉。眼里闪着光，在阳光下，整个人熠熠生辉。
程毅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眼前这妹子就是自己认定的人。
不过，他还记得之前林丽香的拒绝，也只能把自己心里的热烈收敛一些。怕引起她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