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把沈念禾叫了过来,道:“你三哥来了,不妨把方才的法子拿给他看一看?”
沈念禾已是在里头洗漱,此时被郑氏叫,听得是裴继安,因觉是自己人,也不必同见客那样麻烦,把头发随便一束,就出得外头来。
她先去桌面上取了方才誊写的纸,一面走过来递给裴继安,一面道:“只做了个大概,若是三哥觉得可行,我便算个细致的出来……”
又把方才同郑氏说的重新简单解释了一遍。
法子是好法子,她说得也清晰明了,一听一看就知道是下了大功夫,可不知为何,裴继安却是反反复复地走神。
可能是连日行路,今日又被迫在陈家待了一天,回来之后还忙着四处找车夫,又去办各色杂事,弄得十分疲惫。
人一累,就很难集中注意力。
他总忍不住抬头看她的眼睛。
真漂亮,圆圆的,瞳孔那样黑,里头仿佛含着水晕,又仿佛含着极可爱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