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山满给冯德麟倒了一杯清茶,幽幽地说道。
"冯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怕张雨亭?他有军队,你也有军队,但是别忘了,你的背后可是有我们黑龙会,甚至陆军省支持的,我觉的你还是魄力不够,你应该把你的二十八师全调过来,加入战斗,一举打败段琪瑞的部队,然后配合我把小皇帝控制在手心里,这样,冯桑你将会成为新政权的掌控者,什么张勋,诚厚都只能拜在你的脚下。"
冯德麟苦笑了一声,这个该死的小鬼子,还特么给自己画饼呢?张勋一复辟,全国通电反对,他冯老三再蠢,也知道什么叫失道寡助,得道多助啊!尽管头山满在扶桑地位超然,可是他冯德麟也不至于怕他。
"头山会长,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当初你的特使找到我,说给我一个旅的军火,外加十万两银票的支援,现在我是见到了银票,可军火连根毛都没见着,你说,我怎么调兵?我让我的士兵拿着大刀长矛和讨逆军干吗?更何况即使你装备了我一个旅,我的实力也和张雨亭差的挺远,我一不小心,让张雨亭知道,他就会有借口把我的部队吃掉,我能不小心翼翼地吗?"
头山满拿起茶桌上的眼镜,轻轻地擦拭着。
此时他们没有注意到,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两个物体摔倒的微弱的声音,随即没有了动静。
"冯桑,我想,张雨亭应该已经知道了。"
"什么意思?"冯德麟急忙问道,这下连汤玉麟都放下了酒杯,凝神静听。
"前天我接到了情报,寒羽结生,寒羽家族的成员,藤原家嫡系长孙藤原一之助的家臣,前天下午,在所谓的北武林大会上,被人活活打死,他带去的人,也无一幸免,据说,动手的是一个东北人,他叫陆尔,相信两位将军对这个名字不陌生吧?"
"哎呀卧槽!"汤玉麟吓得一哆嗦,一屁股坐在塌塌米上,惊叫连连:"完了完了,这个小犊子咋来了?"
冯德麟只是陆尔十二岁的时候见到过一次,那一次就让他印象深刻,当时他儿子冯庸和张汉卿为了一辆脚踏车,而打了起来,张雨亭那时羽翼尚未丰满,不敢得罪自己,就训了张汉卿一顿,还踢了两脚,冯德麟非常满意,这证明张雨亭对自己很忌惮,可高兴了没有两分钟,就有一个小男孩闯了进来,当着张雨亭,他冯德麟,还有张作相的面,暴打了冯庸一顿,警卫上来阻拦,被这个小子干倒了八个,要知道能当自己警卫的,可都是身手好,见过血的,不致于连个孩子都打不过,这个结果只能证明,这个小子功夫太好,而张雨亭并没有不高兴,还乐呵呵跟自己解释,什么干儿子呀,虎个吵的之类的话,话里话外,就是护犊子,而他冯德麟毕竟是个东北老爷们儿,脸丢的这么大,也不能和一个孩子计较,但经此一事,他就记住了陆尔这个名字,不过印象也只停在了当初而已。
"陆尔我知道,张雨亭的干儿子,还是什么团长,不是二虎你稳当点,一个小犊子至于把你吓成这副德性吗?"
汤二虎汗都下来了,体内的酒意一扫而空。
"还至于吗?三哥,你把吗字去掉,我跟你说,这几年你在北镇,奉天的事你也是糊了半片的,这个陆尔可是真够虎的,东北这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得罪了张雨亭,他也许能跟你讲道理,得罪了张汉卿,只要你把好烟土和女人供足了,你也就没啥事,可你要是得罪了陆尔,你就赶紧订副棺材吧!谁说情也不好使!前两年,我就让他削了一顿…."
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懒洋洋的说道。
"二虎子,你好像在说我坏话,我特么有一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