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和丁萱,她们死之前,心里有没有渴望过父爱?有没有期待着她们的父亲看自己最后一眼?
可是没有。
“小姐---”
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春溪院,丁宁却还在走神儿,翠合叫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丁宁在炕上坐下,连忙抱起了桌上的暖手炉,这鬼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翠合轻声道:“三小姐会不会……就此疯了?”
“哪儿那么容易。”
丁宁撇了撇嘴,“姜氏想要一箭双雕,却没想到反而差点赔上了自己的女儿,真以为我是软柿子呢,那么好捏的。”
翠合默默地点头,的确是这样。
毕竟谁能想到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居然能强悍到可以单独杀死一头成年的黑豹?
“这么容不下先夫人的女儿---”
丁宁嘀咕了一句,“看来,当年先尹夫人的死估计没那么简单。”
不过现在一切定论都还为时尚早了,得找到了尹夫人身边的月容再说。
……
福禄院。
府里的大夫给丁瓷扎了针,慢慢的,丁瓷整个人渐渐从那种癫狂的状态里恢复了过来。
“娘……”
丁瓷一张小脸惨白无血色,一下子从床上起来就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丁凯方才已经离开了,小厮过来禀报说前院有别府的人过来找侯爷。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姜氏心有余悸,抱着女儿,眼眶又酸又红的。
“我、我昨晚真的看见了丁宁!”丁瓷忽然咬牙抬头,“是她故意扮鬼吓我的!”
想到昨晚丁宁披头散发地从黑暗处一下子冲出来掐她的脖子,丁瓷这会儿还觉得手脚发软。
等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丁宁才松开了她,一撩脸上的头发,冲她笑得阴森瘆人。
“果然是她!”
姜氏恨的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我总觉得她不过是个乡下长大的,就算身上真有几分邪性,那也不足为惧。”
姜氏咬牙:“这次是我大意了。”
她自认自己的计策是一箭双雕,却不想差点就搭上了自己的女儿。
倘若丁宁再心狠手辣一些,恐怕现在她的瓷儿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娘,您一定要给女儿报仇。”丁瓷说的很平静,但是眼睛里却酝着滔天的恨意。
她一定要让丁宁这个贱人死!
“不急。”
姜氏伸手轻轻地抚着女儿的头发,“瓷儿放心,这个仇,娘一定给你报。”
……
很快到了六日之后。
一早,天不亮丁宁就爬起来了,洗簌好之后换好衣服打开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冷死了!
丁宁又关上门,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之后才再次重新打开门。
翻墙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丁宁这次爬上去的时候特地往下看了看,很好,没人。
以一个有点帅气的姿势跳下去之后,丁宁直奔前面的路口。
这会儿时间还很早,街上人不多,但是早点摊子都已经出摊了,各个摊前都朦胧着一层白白的烟雾。
丁宁在十一月楼旁边的一个摊子前坐下,点了碗热乎乎的馄饨,边吃边瞅着十一月楼的大门。
大清早的,居然已经开门了,伙计懒懒散散地拿着块抹布在擦拭门板。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打听到月容的消息。
不过就算打听到了,都已经过了那么多年,月容会不会不愿意再卷进来这些事情里了?
虽说她是尹夫人的贴身丫鬟,可人走茶凉,况且---
正想着,一道轱辘轱辘的声音响在耳边。
现在是大清早的,人还没有多少,马车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就异常地清晰。
丁宁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辆暗青色的豪华大马车上。
马车最后停在了十一月楼前面,甫一停下,十一月楼里立刻迎出来两个伙计,脸上笑得和菊花儿似的。
旭日初升,马车帘子掀开。
“啪嗒”一声,丁宁手里的勺子掉了。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马车上下来的女子,美得倾国倾城的面容、眉目精致如画、气质雍容华贵。
一袭湘妃色滚边披风、大红色牡丹裙装,整个人沐浴在初阳里,美得仿佛仙女下凡。
那姑娘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虽然长得倾国倾城,但此刻眉心却是紧锁的,看起来仿佛心事重重一般。
一行人很快脚步匆匆地进了十一月楼里。
那是谁?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