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他也不太愿意相信姜氏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不是这样恶毒的人。
“旺财?”
丁宁已经来到了外间,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让里间的人都听见,“你这小混蛋,到底躲哪儿去了?”
“喵---”
旺财听见主人的声音,抖了抖自己的耳朵,几步就跑了出去,准确无误地扑到了丁宁身上。
“丁宁!”
丁瓷怒火中烧地跑出去,恶狠狠瞪着丁宁:“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让这只小畜生把那东西藏在我娘床底下的?你真是太恶毒了!”
“什么东西?”
丁宁一脸莫名看着丁瓷,最后抱着旺财进了里间。
丁凯已经在椅子上坐下了,所以丁宁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毯上的半截人偶。
“咦,这是什么东西?”
丁宁害怕似的往后退了一步,撇撇嘴:“这也太恶毒了,父亲中的药能让人无法再有生育的功能,怎么这个人偶也被人砍去了下半身……”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是这话落在丁凯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姜氏也是听的心惊肉跳的,心里不断咒骂丁宁。
这死丫头,这个时候她说这些是什么用意?
不等姜氏在心里想到应对之策, 丁宁又似叹气一般,说了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
正是这句话,像炮仗一样,一下子就把丁凯给点醒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难道---
“你们俩先回去。”丁凯开口,指的是丁瓷和丁宁。
丁瓷不想走,她看到那个半截身子的木偶就觉得胆战心惊的,再看看瘫软坐在地上的母亲,心里又紧张担忧。
人偶诅咒这种事情可不是小事,要是闹出来了,说不准就要往更深一层去深究了。
但是父亲的威严摆在那里,丁瓷不得不走。
丁宁先出去的。
她抱着旺财,不断摸着它的小脑袋,“你啊你啊,下次可别再乱跑了,幸好我继母心善,要是换了个人,说不定就偷偷把你给炖了。”
“……”
丁瓷本来就气儿不顺,听见丁宁这意有所指的话,一下子就炸起来了。
“丁宁你什么意思?!”
丁瓷大步往前,怒气冲冲地拦在了丁宁面前,“敢作敢当,你说,那个木偶是不是你放的?”
“不是。”
丁宁回答的半点心虚都没有,因为的确不是她放的,是旺财叼进去的。
这话丁瓷不信。
她咬牙道:“本是同根生,你这么处心积虑的,就不怕、不怕遭报应吗?”
“不怕啊。”
丁宁看着她,眨了眨眼,“毕竟这世上要是真有报应的话,姜元婉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
丁瓷等她走了之后才反应过来丁宁方才说的‘姜元婉’是自己母亲的闺名。
“做的真棒。”丁宁笑着摸了摸旺财的脑袋。
小家伙很灵气,平时丁宁就喜欢训练它做些小事情,旺财都会完成的很好。
所以今晚,丁宁让翠合抱着旺财在福寿院外面,趁着没人注意,旺财叼着人偶爬上院墙,溜进了姜氏的寝屋里。
“大小姐,侯爷真的会因为这件事情处置夫人吗?”
回去的路上,翠合思前想后的,还是觉得不大可能。
毕竟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呢,夫人是什么样子的人,侯爷应当很清楚才是。
“会。”
丁宁道:“养外室这种事情,一旦被人知道了,那是要声名尽毁的。”
“我已经暗示了侯爷,姜氏知道了他养外室的事情。”
丁凯肯定会顺理成章地想,是不是姜氏一早就知道了他养外室的事情,所以所谓的中毒、人偶诅咒,都是姜氏一手弄出来的?
即便是碍于多年的夫妻情分,丁凯眼下不处置姜氏,可是以后呢?
他就不怕姜氏再害他吗?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在了心底,是会生根发芽、不断成长的。
姜氏想要借下毒来栽赃陷害她,那她就让姜元婉尝一尝,什么才是真正的栽赃陷害。
回了春溪院。
丁宁让春梅给旺财拿了些吃的过来,又吩咐她,“你去把胡婆子的儿媳妇儿给我叫进来。”
胡婆子的儿媳从洗衣房调到春溪院之后,一直负责管春溪院的杂事。
没一会儿胡婆子的儿媳文氏就进来了。
“奴婢见过大小姐。”文氏弯腰给丁宁请安。
婆母千叮咛万嘱咐地交代过她,说给大小姐办事儿,让她一定要尽心尽力,大小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