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缺钱。”
“你缺钱?”张晓在一边瞪大眼:“你缺钱?你家小区门口那些底商都靠你养着,你缺钱?用我给你数数你家方圆十公里内你办的卡吗?”
……
这一左一右说的卢米脑仁听,她借着去训鸟出去透气。手里勾着一个鸟笼子,在外面躲清静。那鸟却不让她清净,一口一个“卢米儿”、“卢米儿”的叫。
“叫仙女儿。”
“仙女儿。”
“行,你真是一只好鸟。”
卢米把笼子放到石阶上,自己坐在一边,像极了那纨绔子弟。街上人开始多了,马上又要上班了。卢米从前就对上班没感觉,现在更是不想去。
卢晴给她发来一段视频:“你要的热气球。”
“好看。”
“还有一段视频想看吗?”
“想。”
卢晴发来一段视频,姚路安把她扛在肩上转圈,卢晴害怕的抱着他脖子。
卢米特别替卢晴高兴,卢晴刚离婚时简直没了半条命,看看现在的她,多好啊!
“这个年过的,总算有点好事儿了。”卢米对卢晴说:“好好享受。”
“成,你也是。”
卢米可高兴不起来,扭头问追她出来的王结思:“我问你,我最快什么时候能去你那上班?”
“凌美最快什么时候能放人?”
“我不知道,等上班了我问问。”
卢米琢磨着换个工作,也不用当什么管理者,她不愿意费那份心,钱多钱少无所谓,有点事儿干就挺好。
念头动了,就想马上行动。也不知道怎么了,用她自己的话说:跟瞎了心似的。
熬到年后第一天上班,破天荒早到一点,在茶水间逮住洗杯子的部门hr:“yonda,我问你点事儿。”
“什么事儿啊lumi?”
“咱们公司规定员工离职预留多少时间来着?”
“你要走?”
“不是,我帮别人研究公司规定呢。”
“…一般情况是一个月。但还是要跟对应老板谈。”
“行,我知道了,谢了啊。”
卢米回到工位,字打了又删,措辞太费劲!她嘲笑自己:怎么连句话都不会说了?
“will,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工作的事。”
这是那天卢米从他家楼下离开后单独跟他讲的第一句话,过了很久才收到涂明的回复:“抱歉刚刚在开电话会,来我办公室。”
“行。”
卢米走进他办公室,涂明抬起头看着她,人还是那个人,但脸上没有从前的亲近感了。不过几天没见,就隔着一条银河一样。指指对面的位置:“坐。”
“好。”
两个人靠在各自的椅背上,卢米终于看了涂明一眼,对他笑笑,姿态疏离。
“找我谈接下来要做的项目还是?”涂明终于开口讲话,在还是这里停下,或许卢米还会说些其他的也不定。
“不是,我找了一份新工作。跟您协调离职时间。”卢米直奔主题,多一句寒暄都没有。
空气安静下来,涂明看着卢米,这一次她的表情里没有虚张声势,也没有胜负欲,单纯的就是:我要换工作,我不想干了,我没逗你玩。
“为什么?”涂明问她。
“我在凌美待了好几年了,待腻了。换换环境,涨点工资,买包。”
“因为我吗?”涂明不理会她的话,径直问她:“因为我大可不必,我不会因为跟你之间的事给你穿小鞋,你不用担心你在凌美不好混了。如果你觉得尴尬,也大可不必,我可以走。”
“您看我最快什么时候能办手续呢?”卢米不想讨论因为谁的问题,也不想跟他讨论谁走的问题。她生平第一次觉得坐在一个人面前别扭,面矮。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尽管道歉了也收不回来。她因此觉得自己挺跌份的。也不仅如此,涂明那句恶心让她难过。
“把你手里的项目整理一下,然后跟我同步一下情况,再确定你的离职时间。好么?”
“好。”
卢米站起来走出去,那种心堵又心沉的感觉又回来了,转身又推开涂明办公室的门,顺手将门关上。站在门口对他说:“我那天半夜找你、跟你道歉是认真的。我不应该说那样的话,因为是我先伤害你在先,所以你后来说的关于我恶心的所有话我都认。”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跟你开始看起来也是我心术不正,你有被玩弄的感觉很正常,这点我跟你说对不起。”
“咱俩打平了,我说了难听的话,你原路给我几句更难听的,谁也不欠谁了。”
“我手里那几个项目没什么好盘的,整理出来交接给谁都行。你想招个接替我的人肯定也不难。”
“我刚刚问过hr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