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生轻轻地扫了一眼丁圆圆,眼中藏着深深的关怀与坚定。他轻轻地说:“哥哥无恙,无需请医者,也莫要惊扰了母亲。”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力量,仿佛在安慰丁圆圆,也像是在自我鼓励。
“从明日起,”他目光坚定地看着丁圆圆,“你每日下学后,便来我院中吧。哥哥会帮你补习功课。”自从那次不幸的瘫痪之后,他让人将屋中所有的书籍都搬走,付之一炬。那些智慧的瑰宝,那些灵感的源泉,都随着火焰化为灰烬。
小凳子目送着两人离去,心中五味杂陈。
他花费了漫长的九年时间,那曾经僵硬如铁的手指,如今已变得极其灵活,仿佛拥有生命般的灵动。他的手臂,能抬起一寸!九年的时间,对于人生来说,或许并不算太长,但对于他来说,每一天都是与命运的抗争。
他的手,那失去力量的手,如今重新感觉到了那份久违的力量。那种感觉,就如同在荒芜的沙漠中看到了绿洲,令人无比欣喜。那些痛苦的日子,那些无数次想放弃的时刻。
他的未婚妻,那个曾经承诺要与他共度一生的人,却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选择躲藏。在那座假山之后,她选择了逃避,留下了他独自面对这残酷的现实。那一刻,他的心碎了,但他没有哭。
被退婚,被家人放弃,这些打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沉重的。他承受了这一切,却始终没有让泪水滑落。他明白,眼泪无法改变事实,只有自己的坚强和毅力才能为自己赢得未来。
然而,这一次,他却哭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的泪水无法抑制地流淌下来。
小凳子轻手轻脚地回到了丁生的身边。他低垂着头,不敢打扰主人的沉思,但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担忧。
“凳子,你拿针来。”丁生缓缓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小凳子微微一愣,随即嘴唇轻轻动了动,仿佛在回忆过去的岁月。那时,大少爷刚刚瘫痪,每日都让他敲打双腿,甚至用针刺入双腿。可是,无论怎样的刺激,大少爷始终毫无知觉。
时光荏苒,小凳子已经有好几年未曾尝试这样做。但他明白,丁生今日的要求,必然有其深意。于是,他从匣子中慎重地取出金针,轻轻地推向公子的腿中。
随着针一点点刺入,丁生的面色逐渐苍白,额间涌出了一层冷汗。小凳子紧张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曾经,整根针没入,丁生都毫无知觉。可现在……
突然,丁生的双眼猛然睁开,双腿紧绷,仿佛能感觉到一股隐隐的疼痛直达全身。他的手紧紧抓住床沿,脸色苍白如纸。小凳子心中一紧,他知道,大少爷终于有了知觉。
大少爷,此刻的状况,似乎与往日有所不同。过去每当将针送入中,他的双腿总会无力地垂下,整个人仿佛沉浸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然而今日,他的双腿硬朗有力,尽管汗水浸湿了头发,却不见半点软弱之色。
小凳子,一直陪伴在大少爷的身边,亲眼见证了这一切的转变。他瞪大了眼睛,望着大少爷满头的汗珠,心中满是惊疑。小凳子的眼眶微微湿润,泪水在打转。他忽然放声大哭,声音中充满了悲痛与疑惑:“大少爷,您是否已有了知觉?是否已能感受到那刻骨铭心的痛楚?”
小凳子心中的担忧溢于言表,他急忙说道:“我去请大夫来,我要告诉老爷和夫人!”这八年里,他们主仆二人一同经历了从云端跌落尘埃的苦难,小凳子深知大少爷的痛苦。
然而,丁生眼中闪过一抹坚决,他断然拒绝:“不!”声音坚定而有力,不容置疑。他看着小凳子,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恳切:“不要告诉任何人,甚至连一丝风声也不要透露!”
“更不要请大夫!”他语气中的坚决更甚。因为在他的心中,能救他的,并不是那些身怀医术的大夫们。小凳子满眼疑惑,但他依然点了点头,遵从了大少爷的决定。
在那个静谧的夜晚,丁圆圆宛如一只灵动的猫儿,悄悄地越过昌氏家的窗户,潜入了房间。她的动作轻盈而迅速,仿佛一阵微风轻轻掠过,不带起任何的尘埃。她的目标明确,那就是将丁依依送回温暖的床榻之上。在完成这一任务后,她俯在妹妹的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再忍耐两日,姐姐定会带你前去与大哥相见。”
昌氏回来时,丁圆圆已经悄然离去,仿佛她从未出现过一般。而餐桌上的气氛也恢复了往日的和谐。昌氏的笑声依旧爽朗,但其中夹杂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深沉。苹果,作为昌氏的贴身丫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切。她知道,昌氏已经从之前的困境中挣脱出来,不再为那些不值得的人付出。
转瞬即逝,次日破晓。昌氏的心情明显比前一日轻松了许多,她决定带着丁依依出门,为这个她心中最宝贝的女儿挑选几件心仪的首饰。长命锁、金手指、金项圈以及将来出嫁时所用的头饰,无一不精,无一不美。
苹果看着昌氏那坚决的眼神,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每当府中财政紧张时,昌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