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但她别无选择。
而且他有信心,也笃定姚黄无可反抗,甚至做好了弥补她的决心,不会让她将来后悔和失望。
姚黄也确实如他意料的那样,甚至远超他的意料,她做得分合格。
就在晚饭前他还再次确定姚黄的真心诚意,她当真没觉得现在的情况有任何的委屈和难过。
但现在的姚黄,是发自肺腑的欢喜,远要比从前的她更活分更精神。
这让景成帝想起具有蓬勃生命力的劲草。
姚黄虽以牡丹为名,但她真不是温室里的花,她不是只有美貌,只能被用来赏玩这一种功能。
他让她联想到飞在高空中的苍鹰,虽说这比喻有点儿不伦不类,毕竟她是个看上去娇娇柔柔的姑娘家,与翱翔九天似乎八竿子也没什么关联。
可他就是觉得,她不是只有五彩的羽毛,嘹亮悦耳的歌喉,只配用来用华丽的笼子圈起来的金丝雀。
但偏生他就是那个把她关起来的始作俑者。
景成帝开口道:“牡丹,我不确定我做现在这个决定对不对。”
本来人到中年,他对任何事都已经越来越游刃有余,可偏偏在男女之情上,他又像一张白纸。因为无知,所以难免惶然,不敢轻易下笔。因为选错过一次,所以就更加犹豫。
他不再是热血冲动的少年人,就算错了,可以改。哪怕输的精光,也有重新再来,东山再起的悍勇。现在,他用无比的谨慎带替了自己的懦弱。
姚黄点头:“我知道,我懂,真的。没关系,我不会拿这个要挟你,就算今日你许诺了什么,他日后悔了,也可以收回的。”
她给他反悔的权力,又与他仗着皇帝的权势剥夺她的权益不一样。景成帝心里一阵激荡:她怎么能这么懂事,这么体贴?
他不由得自失一笑,道:“好,我们两个商量着来。同样的,我也许你将来后悔。”
姚黄郑重点头。
虽然做了决定,可真要说出口,景成帝还是觉得很艰难。如果不是对着姚黄,这样的话放到哪儿,都会让人觉得荒谬、滑稽、匪夷所思、不知所谓。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就像为色所迷,昏了头脑,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昏君。
姚黄忍不住噗哧轻笑,伸手揽住他的脖颈,道:“要不然我自己提要求吧。你放心,我不会狮子大开口,敲你竹杠的。”
景成帝不置可否。
姚黄又怂恿的道:“再不然,我给你一票否决权?只要你不同意的,一律……不通过?”
不可能。景成帝始终认为他是男人,大事都要由他来做主。
他道:“第一个,关于进不进后宫的问题。我许你以妻礼,想要封你做皇后,不是说着玩儿的。”
姚黄点头。
名不正,则言不顺,固然他将她从北蒙关带回京城有各种他自己的考量,但不容否认,他愿意以皇后之位相许,是他最大最真的诚意。
反倒是她的那个提议确实太过任性。
不做皇后,只做没名没分的宫女,终究太过让人诟病。
她陪笑道:“我懂啊,我真的,很感动。要不然,我也不会跟着陛下回京了。可,不是我不识抬举,我就是……”
她盯着他的眼睛,索性实话实说:“我不是不在乎你的过去,也不是不在乎你有那么多的妃嫔,只不过在乎也没用。可我不可能坐在你妻子的位置,却眼睁睁的看你雨露均沾,还要强忍嫉妒,装什么贤妻良母。我更不想被贤后这一声名束缚和羁绊……与其自我折磨,不如眼不见心净。”
不占这个虚名,她也就没有拈酸和嫉妒的资格,也就没法名正言顺的替自己委屈。
真是孩子一般的天真和任性。
但景成帝也无可奈何,他道:“我的过去,是没办法一笔勾销的存在,不是我许多少空诺,也不是我说几句誓言就能抵销的。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都没有了。”
啥?姚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后都没有了?你是打算,谴散后宫吗?”
景成帝无语的笑出声,道:“这个……好像不太可能。”
这样的举止太荒唐了。况且那些都是人命,虽说平日里扔在六宫,除了生儿育女和纾解欲望,她们对他并没特殊的意义。
他对她们也没有多余的感情,但到底是活生生的人。
哪怕从年轻熬到白发,从花开熬到花落,却终究关系着家族荣耀,前朝稳定,她们自己也享受着锦衣玉食,皇家恩宠,总要比将她们谴散出宫更仁慈些。
姚黄也觉得自己过于单蠢了,喃喃道:“也是。”
他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