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回来,也不知阿素竟还会作画。”
原随云说完,又和花满楼打招呼:“花兄,别来无恙。”
花满楼含笑回礼:“原兄,好久不见。”
林素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你们认识?”
“年少时神交已久,后一见如故。”这是花满楼的回答,原随云点头称“是”。可林素瞅着原随云那同样含笑的嘴角,不太相信。
她这两个朋友,虽说经历相似了些,也都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但一个是表里如一的,一个却是白切黑的。
什么?你说花满楼也挺腹黑的?
嘁,挤兑陆小凤的事儿,那算黑吗?
虽然我们都捉弄、挤兑、爱损陆小凤,但我们是好朋友啊!
半点都不掺假的那种好朋(损)友。
可你要是把原随云换成陆小凤试试?
那绝对试试就逝世了!
当然,如今原少庄主在我们林少宫主的好心劝导与天道见证(恐吓?)下,已经开始做了个好人了呢~
“可惜我眼睛还没好,不若今天便能有幸看到阿素的画了。”原少庄主声音微微低落,好似他此刻的心情。
林素眉毛皱成了八字,微微后仰。这人又开始奇奇怪怪了。
花满楼倒是没半分察觉,还十分热情地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邀他一同伸手“看画”。
“阿素还真是细心,是为花兄感受得清楚,才特意选了木板雕刻了番吗?”那带有流水波纹和凸显立体的河灯让他心中有两分不舒服。
他送了两套宅子,林素是给他换了眼睛,但从未送过什么旁东西。尤其还是这般用心的礼物。
手中的茶杯颤了颤,控制不住地想一把泼上去毁了。却想到她可能会生气,又施力回带,青梅蜜糖伴着带冰的水撒了满怀。
——自己的眼睛还没痊愈。
原随云这么告诉自己。
冰冰凉凉的温度唤回了理智,他听到林素的埋怨:“你可真是,一盏茶都拿不稳。”
白衣公子欠然一笑,无辜又无害:“一时被阿素的画惹得失了神。想着,倘若是亲眼见着便更好了。”
“再有一段时间就能见光了,你倘若个什么劲儿!”林素的语气算不上好,也透着拿他没法儿的无奈。
林素掏出个完全是当摆设的帕子,丢给原随云。发现他怀里已经湿透了,大半的茶水染着,根本不能再穿。
花满楼善解人意地表明自己有新洗的衣裳,若是原随云不嫌弃,便先换下来。
“你们俩个身型差不多,穿上倒也合适。”
“抱歉,阿素,花兄。是我失礼,给你们添麻烦了。”原少庄主低着声音,神色落寞黯然。
“……你正常点!”林少庄主忍无可忍,伸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儿,把人弹懵了。
力道虽说不大,但如今却没人有胆子这么对他。
林素才不管他这个那个,跟着花满楼上楼拿衣服。一把夺过来那身杏黄衣衫,顺着二楼扔下去,让他自己换。反正跟她来的小厮还没走,会帮衬的。
“花满楼,你别在意。他性子忒别扭,年纪也小。兴是挺多了外头的话被刺激的,心性歪了些,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爱带着词儿。”
“一会儿他换完衣服,我就让人回去。”
花满楼摇摇头,道了声无妨。
“他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年少时的自己与陆小凤。”
“嗯?”林素好奇看他。
花满楼合起折扇,一敲林素的脑门儿:“莫要好奇,会挨打的。”
那时候别扭倔强非要一个人适应所有的过程虽说是个难忘的经历,但在朋友面前也是个黑历史了。阿素的性子面上冷了些,可实际上对朋友也和陆小凤一样都是个狭促鬼,可不能让她知晓。
“不听就不听。”林少庄主下意识揉揉并不痛的脑门儿,哼了一句表示才不稀罕。
“不过……我可以给你说说陆小凤。”
“嗯?”她的一双眼又亮了起来,大感兴趣:“快说快说。”
“他年少时的性子可不是如此风流不羁,甚至说是冷得要命,傲气极了。”
“呦,他还有这个时候?”林素同小系统一起成了等瓜的猹。“那你们俩?”
“我们第一次见,便打了一架。”花满楼的神色透着怀念,笑容不减:“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后来,我听他说,之所以板着脸冷得要命,是因才入江湖便被人连着骗了几次,冷着一张脸,会让人觉得他不好说话,生人勿近。”
“那管用了吗?”林素这会儿已经笑了。
“没有。他的钱袋被骗了一干二净,没了法子来我家当了段时间的护院。”
林少宫主终于笑出声来:“哈哈哈!我就知道!”
两人相处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