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止地有条不成文的规矩,若想升官发大财,需得心人美心肠善。说得通俗点,就是如果你想让自己有大把的银子钱花,就必须得努力积德行善做好事。
一想到经此一战我的账上又会多出几千钱银子,我心里甭提有多开心了,当然,开心的结果就是今夜我又注定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让我很是头疼。
我们栖止地不像人间,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我搁那里是想睡就睡。不知是不是因为所谓的入乡随俗,来到人间后,我也变得和多多一样,非得等到过了子时才能入睡。
如此长年累月,我这吹弹可破的脸还要不要了。
一个字,愁。
子游常说一醉解千愁,于是我便向客栈值班的店小二要了壶上好的女儿红和几盘下酒小菜,一个人上了房顶。
“阿染姐?!”
我当是谁半夜三更和我一样闲着没事爬房顶,原来是阿柒。我笑了笑,兀自将小菜和酒壶在屋脊上一字摆好,然后又学着他的样子单腿屈膝而坐。
阿柒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不过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我也没问,只专注地撕着裹着女儿红的黄绸。
酒封一撕,酒香四溢。我迫不及待的浅酌了一口,嗯,店小二诚不欺我,味道果然不错。
“喝酒伤身。”阿柒的声音低沉,不复往日怯弱。
我没理会他的劝阻,只问:“阿柒,救你那姑娘伤势如何?”
“大夫说招摇伤到了筋骨,得好好养养。”
“招摇?她的名字?”
阿柒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笑:“是个好名字,人如其名,和她很配。”
“阿染姐,对不起。”毫无征兆却又是在预料之中,阿柒突然就道起歉来,
我一愣,不过很快便已了然。他这是在为我因救了他而惹祸上身一事自责。
我叹口气,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我爹在世时常教导我说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所以你没什么好对不起我的。”再说了,我当时救有很大的原因是救人一命能让自己的账上多几百两银子。
如此算来,他是真的没欠我什么。
当然,这话我是万万不能告诉他的。阿柒本就敏感,他现在拿我当亲人,要是让他知道了缘由,那还不得伤心死。
而我最见不得人上心。
“可是……”
不等他再次纠结,我已学着我爹平时安慰我的样子,张开双臂抱住了他:“可是什么?哪来那么多的可是,千金难买我乐意,我乐意救你,又没人逼我。再说,白得了你这么听话的一个弟弟,我该高兴才是。至于那些个宗门人,一个个冠冕堂皇装腔作势的,我要就看他们不顺眼了。打他们,迟早的事。”
我只顾着尽量将话说得坦然些,以至于完全意识到自己的一番动作有何不妥,所以等我发现他的脑袋不偏不倚正抵着我的胸时,阿柒的身体早已僵成了一块木板。
我连忙放开他,抬头望月:“今夜月色不错。”
阿柒没有应我……有点尴尬。
过了半晌,他还是没有出声,我只好又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打明天开始我教你法术吧。”
阿柒的眸子突的亮了:“真的?”
我笑着点点头:“真的。”
阿柒的身体我探过,虽然表面看着毫无缚鸡之力,但他的的体内却封印着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可惜他不会用。我研究了一下,只要让他按我们栖止地的术法稍加练习,虽不至于能完全将那股力量为他所用,但所得功法用来对付像被我白日里割了手腕的那种宗门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干就干,第二天天色刚亮,我便敲开了阿柒的房门,然后一个瞬行将他带到了附近的一片山头。
设好结界后,我丢给了他一本书:“按着书上写的炼,有什么不懂的再问我。”
“知道了阿染姐。”墨青今天兴致很高,整个人瞧着精神极了,一点都看不出他是丑时过了才回房睡的觉。
阿柒很聪明,有不会的问我之后,我只简单讲解几句他便能一点就通,有时候还能举一反三。他学的也快,不过堪堪用了两个时辰,他便将整本秘籍学完了。
只是……不知为何,明明他已经将书上的术法学了个通透,可他体内的功**是一点增长的意思都没有。大约是明白了我在探他脉时露出的疑惑是何意思,阿柒沉默了,神色也暗淡了几分。
“别灰心,赶明儿我回趟家,去拿几颗丹药给你,保准你吃过之后变得比我还厉害。”我不是安慰他,咱栖止地有一空空铺,专卖各种神奇药丸,我这次能不过净池从栖止地出来靠的就是空老板给我的药丸。
“阿染姐。”阿柒望着我,不知是感动还是怎着,眸中竟带了泪,“谢谢你。”
我最见不得的就是他露出这种神情。因为……我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