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还在叫个不停,“阿娘,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可算是找到你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她明明确确的记得自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的话,单凭这小萝卜头脆生生的几声阿娘,她或许也会和在场的众人一样,真心觉得自己就是个抛夫弃子的坏女人。
可问题她不是啊。
“呃……”嵞染终是没狠下心去骂小萝卜头,她摸摸他的脸,长叹了口气后,她抬头看向了蓝忘机,“蓝二公子,我说我不认识他,你信吗?”
蓝忘机抿嘴看着她,虽是一言不发,但表情却委屈极了,活像话本里常写的刚发现自己妻子红杏出墙了的窝囊废。
我呸!此念一出,嵞染悔的差点咬掉自个儿的舌头,唉,早知道就少看点折子话本了,快瞧瞧,这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想了些啥。
“先别急。”蓝曦臣不愧为一宗之主,见嵞染的表情不似说谎,他很快便反应过来,遂立即屏退了围观的弟子,然后转身望向抱小萝卜头来此的青年修士,“在下蓝曦臣,请问,这孩子是……”
“回蓝宗主,这孩子不是我的。”青年也是个懂眼色的主,听得蓝曦臣这么问,心知不妙的他赶忙开始解释,“他是在下的未婚妻于夷陵乱葬岗外捡到的,这孩子戒心重,除了名字,其他的什么也不愿多说。若非在下的未婚妻在他身上发现了你们姑苏蓝氏的抹额,他呀估计到现在都还在装一问三不知呢。”
青年的一番解释说的很清楚,蓝曦臣没想一会儿,便已理出了头绪。
“嵞染。”他叹了口气,“你可还记得你七天前做过什么吗?”
嵞染呆了呆:“你问这个做什么?”
问是这么问,但等她问完之后,不等蓝曦臣道明其中缘由,她自己已乖乖回答了起来:“我一个养伤的人能做什么,不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怕他不信,说到这里时,她还扯了蓝忘机作证,“快,蓝忘机你告诉他,自打从不夜天城回来后,我们俩个,除了洗澡睡觉上茅厕,其他时间是不是都呆在一起?”
听得她这么说,蓝曦臣便又把目光落在了蓝忘机的身上:“忘机,告诉我,她说得是否属实。”
蓝忘机从不在自家兄长面前说谎,沉默了片刻后,他如实道:“午时末,她曾回过一封书信。”
蓝曦臣笑了。
嵞染嗷了一声:“我去,你果然在监视我!”
“我……”蓝忘机喉结微动,“我……没有。”
嵞染哼哼:“我信你个鬼。”
要她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不过是给温情回了封信,告诉温情和温宁他们乖乖藏好,等一切风平浪静而已,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用得着像防贼一样的监视……唉?不对,那封回信!
嵞染后知后觉的抬眸看向蓝忘机,然后,在后者委屈吧啦的表情中,她瞬间便猜出了所有的来龙去脉。不过为了应证自己的猜测,她还是流程性的问了小孩一句他的名字。
“我叫阿苑。”
果然!
嵞染无奈的扶额一笑,原谅她底都兜的这么明白了才认出这孩子是谁,没办法,谁让温情在信里就只提了个阿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其他的却一字不提呢?
她是神仙没错,可她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断不可能仅凭个生辰和名字,便能推测出一个人的长相不是?
思及此,嵞染好笑的摸了摸阿苑的脑袋:“我说阿苑哪。”她唤的语重心长,“我们打个商量,你以后喊我阿娘的时候,可不可以在娘前面加个干字啊?”
是的,没错,阿苑是嵞染的干儿子。
至于是什么时候认得,还得从去年的舞天女一事说起。
温情说他们一脉的家训是有恩必报,所以在帮着温情解了她族人身上残留的阴铁鬼力后,嵞染自然是受到了他们所有人的千恩万谢,尤其是温情的堂哥,他在感激涕零的同时,一高兴居然还把自己的儿子拉过来认起了干娘。
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可能是喝多了吧,反正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阿苑已经抱着她的大腿连喊了好几声的干娘了。
说句实话,要不是温情前两天突然来信说要她给阿苑取个字,她估计到死都记不起她还有个干儿子名叫温苑。
“好了,真相大白。”蓝曦臣笑了笑,而后又同抱阿苑来的青年修士行了一礼,“还望兄台告知曦臣您的名字,曦臣改日定当登门道谢。”
“举手之劳而已。”青年笑着还了他一礼,“在下的未婚妻乃是一名大夫,医者仁心,所以没什么好登门道谢的。”说着,他又抬头望了望天,“时候不早了,她还在山下等我,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在下就告辞了。”
他说的坦然,嵞染闻言,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兄台豁达。”蓝曦臣读人心思的本事堪称一绝,他知青年是不想跟云深不知处扯上关系,便不再多作纠缠,“既如此,那我们有缘再见。”
青年一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