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生停下拨弄炭火的动作,她笑道:“真想听?”
米月和禹秀薇小鸡啄米般点头。
“行吧,那我就给你们讲个关于树的故事。”
这故事是曾经赵春生跟随师门长辈下山游历期间碰上的一件怪事儿。
说的是有捕鱼人醉酒晚归,误入江沿村落,村里人皆白衣白面,喜吃冷食,哪怕家中房屋缺漏都不曾缝补,见捕鱼人大惊又大喜,请其回家吃酒食肉,一夜欢声笑语,在酒中醉去,第二天一早捕鱼人醒来,借太阳之力方才看清,断壁残垣,青苔杂草缠绕屋脊,哪还有半点有人居住的样子。
待其回神后,两股战战沿路返回,在村口有棵歪脖树,树身粗壮,沿江河而生,树皮虬结,细看之下,竟是一张张鲜活人脸,痛苦,迷茫,哀伤,皆有之。
捕鱼人大惊失色,竭力返回家中,大病三月而逝。
而那棵歪脖树,也被称之为鬼树。
乃是吸收落江之人怨气而生,阴气极重,适宜鬼物依附而居。
故事最后,禹秀薇胆气小,双手搂住胳膊,汗毛直立。
米月倒是没什么,毕竟这些唬人的鬼故事他早就在镇里老人的口中得知不下十数个,也没真见过凶残狰狞的恶鬼。
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他不太信这个。
此时。
原本神情和蔼的赵春生忽然收敛笑容,转头看向门外。
大雨之中,有人一边拍手,一边走入寺庙,“我说老人家,大晚上讲鬼故事吓唬小孩子,好玩吗?”
来人一身儒衫,三十岁左右,看面相和善,实际在赵春生眼里,周身煞气萦绕不散。
是个背负不知多少人命的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