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等那两个钟头,施婳的嗓子仿佛被糊住,纤细葱白的手指轻点鼠标,温声道:“我先忙,等收工再聊。” “好滴,那我不打扰你。” 施婳很快进入工作模式,将刚送来的新闻稿反复低声诵读,直至能够背诵的程度。 一旁的小阮眼里闪着小星星,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其实小阮和施婳并不算熟稔,她是京北传媒大学大三的学生,半月前才来实习。被领导安排给负责午夜新闻栏目的施婳当助理,小阮暗暗兴奋了许久。 毕竟当年以碾压级的高分进入京传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四年来门门专业第一的施婳学姐,一直是京传人人称道的神级学霸。 能与这样一位学霸美女共事,小阮觉得这是自己初为社畜的小确幸。 距离开播还有一个半钟头时,施婳掐着点去了化妆室,换了上播穿的正装套裙,化妆师正在替她弄妆发。 她是新人,没有独立化妆室,用的是能容纳几十人的公用化妆间。 虽然是夜间,但仍有很多同事在化妆卸妆,背景音嘈杂,施婳不再看新闻稿,百无聊赖地滑滑手机。 忽的,一条来自某财经大V的微博跃入视线—— [独家猛料!贺玺集团神秘掌权人已于近日回国,据机场工作人员透露,其名下私人飞机疑似落地京北国际机场……] 指尖划过屏幕,卷翘低垂的眼睫微不可察地轻轻颤动。 贺砚庭…… 他,回国了么? 思绪不知不觉飘远。 算起来,他好像有三年多没回来了。 三年多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贺砚庭,这个曾让京圈名利场都闻风丧胆的名字……霎时间听起来竟有些耳生了。 身后传来不相熟的同事们的聊天声,打断了施婳的出神。 “听说今天赵台花和财经栏目的蒋老师大吵了一架。” “真的假的,蒋老师好像生病了,要动个手术吧?” “八成是为了抢贺家那位大佬的专访吧。赵台花也真够强势的,她一个联播组的,跑到人家财经组横插一脚。” 施婳向来不是八卦的性子,只是从她们的谈话声中又一次听见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下意识就竖起耳朵默默听了下去。 同事们对他的个人经历似乎如数家珍。 贺砚庭,生于京北四大家族之一的贺家,族内排行老九,因着名讳平日里无人敢提,在圈内得一敬称九爷。 贺家九爷在M国纽市浮沉多年,一手创立了玺源资本和隆芯科技,如今已是手握实权的贺氏新一代掌权人。 这次突然回国,听闻是受了相关部门的邀约,计划同央企合作半导体芯片领域的项目。 “贺先生多年不曾在国内露脸,这回怕是要掀起京北资本圈好一番腥风血雨。” “谁能抢到这位的独家专访,可以当做职业生涯的一座里程碑了。” “听说这位还是未婚呢,倒能理解赵台花为何坐不住了。”一位同事戏谑。 其他人也不压抑吃瓜看戏的笑声:“未婚啊,难怪,赵台花挑肥拣瘦这么些年,原来是眼光高到这种地步。” “这样的高岭之花,赵台花也真敢想。” “……” 同事们渐渐散去,室内恢复了安静。 施婳瞧着眼前的化妆镜,放空出神。 也不知怎么,突然得知贺砚庭回国的消息,竟使她莫名紧张起来。 也对,这么一位喜怒无常的阎王爷,哪个小辈不怕的。 印象中,就连贺珩小时候见了这位九叔,都战战兢兢,避之不及。 11点一刻,施婳最后一次默背新闻稿后,起身离开化妆间,准备乘电梯直达顶楼演播厅。 等电梯的间隙,微信弹出两条消息,是贺珩。 施婳打开微信,戳开置顶消息的红点。 [婳婳,快要上播了吧?] [我还在开会,你下班开车注意安全,雨太大就叫司机来接。] 她正要敲字回复,手机屏幕最上方忽然弹出某乎的推送,她被标题语吸引,下意识点了进去。 [求助:订婚前一个月,未婚夫频繁出差还总失联是什么情况?] 施婳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大数据时代的读心术未免也太对标精准了。 谁知道下面的回复更是层层诛心—— [1楼:恭喜楼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