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比大酒店的厨师还厉害。” 眸光寡凉,语意柔和,带着慢条斯理的慵懒,低沉清冽的声线仿佛染了两分笑意:“你偷师了?” 施婳抿了抿唇,心里知道男人是在逗。 也不恼,眼珠转了转,静静地凝着,也不脸红:“偷了呀,刀工种是偷不了的,积年累月地练才行,不过那汤我倒是学会了,黄豆苦瓜煲猪龙骨,清爽甘润,一看就好喝。” 瞧着夸夸其谈的模样,贺砚庭哑然失笑。 施婳觑着,皱了皱鼻子,清糯的嗓音略带不满:“你笑什么?” 毫无征兆地捏住的手腕,握在掌中,不轻不重的摩挲了两下。 女手腕皓白,纤细温软,柔若无骨。 男人的口吻透着戏谑,很直白:“瞧着不像拿刀的手,猪龙骨你切动?” 施婳倏而瞪圆了眼,嗔怒:“贺砚庭,你可不要瞧不起人。” 男人今晚恶劣很,甚至不知自己是做了什么竟勾起逗弄自己的兴致,只听喑哑的嗓音隐隐含笑,淡声说:“不敢。” 仍是绷紧着一张秀气的小脸,脑海中猝不及防记起多年前的一桩小事…… 在莲岛,香山澳,在那个潮湿逼仄的筒子楼里。 算起来,那应该是六七岁时的光景? 六岁的小女孩真无邪,明明是出好意,在跟前闹了个大笑话。 下意识偷偷瞄了一眼,腹中暗暗揣度方才那番取笑究竟是随口一句,抑或是……还记多年前那桩旧事。 应该不记了吧? 十五年前的旧事了,来是不喜在香山澳的那段经历的。 正游思妄想间,屋内忽然传来一道脆生呼喊—— “九爷,夫人,菜都好了,快来用饭了。” 是游妈的声。 施婳忙扬声应道:“诶,就来。” 语毕,纤细的腕子挣脱了男人本就不加施力的束缚,自顾自往回屋的路径走。 像是明知道贺砚庭就跟在身后,还有意无意地加快了脚步,故意跟保持一定的距离。 生怕叫屋里那两位看出们在小院中发生了什么似的,有股欲盖弥彰的味。 …… 雪山蓝奢石餐桌上摆满了各式佳肴,场面堪比过年。 从菜色就看出澜姨今日的心情究竟有多好。 姜葱爆膏蟹、京酱肉丝、清蒸鲈鱼、豉汁鲍鱼、糖醋小排,外加一道甜品酒酿丸子。 施婳起先在厨房看备菜便知道会有很多道,但到底也没料到竟会丰盛至此。 澜姨一个劲地施婳的碗盘中布菜,简直像是把当青春期的孩子,生怕吃了一点就长不高似的。 话题是不需要找的,有澜姨在,席间根本不愁没有新话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从养生食补聊到社会现象,再从社会新闻聊到婚房布置,甚至最后都要往初婚备孕的方拐了。 若不是施婳及时开腔,不露声色地把话题绕回顿饭上,拉回了正轨,后面还不晓多臊慌。 澜姨确实是上了年纪的,自己也不怎么动筷,就一味闲话,被施婳有心岔开了话题,似乎也没觉察。 施婳每尝一道菜都赞不绝口,就乐不可支,笑眼睛都眯了起来,愈发像弥勒佛。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知道你要来吃饭,我想了半,一直在想囡囡打小喜欢吃什么,到底叫我想起你小前喜欢啃我做的糖醋小排,还有那京酱肉丝卷的小饼……” 施婳笑意柔软:“还有酒酿小圆子,都是我最喜欢的。您的记性未免也太好了,快十年前的事情您竟然也记着?” 澜姨笑有些憨,眉目间也不乏对逝岁月的感慨,“欸,人上了年纪,大事是越是着急想起来越是记不,小事费劲想想倒是还记起一些。” 施婳心里软要命,若不是当着贺砚庭的面怕尴尬,还要考虑新认识的游妈,真的有凑上前搂一搂澜姨的冲动。 刚来京北的时候并不是有口味的菜都吃惯。 毕竟隔着么远的距离,那时的南北差异要比现在更大。 生在港城,长在隔壁香山澳,打小养成的口味不是三两日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