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婳清冷的嗓音却从后方落下—— “徐清菀,你身上这裙子我瞧着眼熟,哪的?” 徐清菀脚下鞋尖滞住,莫名觉得施婳这口令人胆寒。 但又想着白思娴也在场,当着辈,她不信施婳能做出什么过的事。 何况施婳不是一软柿子任人揉捏的模样么,那次订婚宴是碰巧新主在场,若是没这号人,她怕是也只能吃哑巴亏罢了。 念及此处,徐清菀缓缓转身,目光循着下,故在己香槟金丝绒礼服上凝了一瞬,继而抬眸,弯唇浅笑:“眼熟便对了,没想到表妹记性这样好,这款礼服是我从佳士得拍卖重金拍下的,表妹你瞧,是不是很衬我,嗯?” 施婳乌沉的眼瞳狠狠一抽。 佳士得。 原不是她心。 竟真的是她母亲的遗物。 施婳冷着脸,迫近了一步,纤细柔腻的指尖略略施力,指甲最尖利的顶端划过女人法式大方领下全然袒露的锁骨。 “脱下。” 轻轻启唇,清灵柔婉的嗓音声调并不高,却字字清晰,透着慑人心魄的凉。 徐清菀心里瘆得慌,声音莫名发虚,软着脚徐徐后退几步,颤巍巍地不忿:“凭什么?这是我合法拍得的物品……” 施婳标志的鹅蛋脸上并怒容,眼底也唯有平静。 可是徐清菀和白思娴却眼睁睁看着她的神色一寸一寸慢慢沉了下去,滑腻的下颌也缓缓收紧。 她生得这样温婉动人,又是轻盈娇柔的身形,根本法叫人恐惧。 但不知为何,她们竟是从她身上感受到几叫人打从骨子里畏惧的息。 有点熟悉…… 就好像,贺砚庭给人感觉一般。 不露声色,却足以令人战战兢兢。 “施婳,你……” 徐清菀觉出氛不对,正欲遁逃,然而她根本不及转身,只感觉面前一阵寒风拂过,继而空中便炸开一声脆响。 “啪——” 她倏然瞪大了眼睛,眸底满是惊愕。 白思娴亦是一惊,侧目便看见徐清菀白皙的脸颊上已经被烙印上根根的手指印。 淡淡绯色以极快的速度变至鲜红。 徐清菀只觉得火烧火燎的疼痛,钻心挠肺又极度羞耻。 她居然被施婳扇了耳光。 大颗大颗滚烫的泪水瞬间溢出。 “白阿姨……” 白思娴也瘆得不轻,整个人有些恍惚。 那个亦步亦趋跟在她儿子屁股后头的小姑娘,什么时候这么野了? 只见施婳面波澜地复又迫近二人半步,隔着咫尺的距离,只听她在徐清菀耳边冷冷落下一句。 “凭你不配。” - 这一日跌宕伏,施婳到了晚上依旧如常上播。 她在镜头前镇定如字正腔圆的模样,宛如什么未曾发生一般。 下播后开车返回雁栖御府。 一路上,施婳在给己做心理建设。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澜姨和连姨已经了,今晚她注定要与贺砚庭同塌而眠。 不仅如此,除了关门看不见的部,她还有更方面需要入戏呈现。 对,就是入戏。 甫一踏入别墅正门,连姨就笑眯眯地迎出接下她手里的提包。 “小婳回了,工作很辛苦吧,刚才我们看午夜新闻直播了。” 澜姨的声音也随之传:“囡囡上电视可真好看,要不是我睡得早,真是每晚想追着看。” 施婳被她们夸得面色红润,糯声道:“这么晚了,您两位还不睡,好端端的看新闻做什么?” “不是我们要看的,这得问你老公。” 突如其的“老公”二字,尖锐又突兀。 施婳心尖颤了颤,目光猝不及防与端坐在沙发上的贺砚庭对上。 “可不,小婳你瞧,电视还没转台呢,九爷估计是你的头号铁粉。” 沙发上的男人双腿微搭,清隽的面容风平浪静,半晌才味不地睨了她眼,声线倒是温和:“饿了么,两位大厨给你准备了一桌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