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可使不得啊……”
其中一位中年大肚腩的连忙出言阻止,他叫叫嚷嚷着:“薛小姐,总共一百家铺子,怎么就你一人全部包全了?!”
“那我们这些老匹夫,岂不白来一趟?”
“是啊,薛小姐,十方码头乃官府承办,我们这些人也等着喝口汤,你不能全包揽了。”另一位亦如是附和道。
一时间,茅草屋议论纷纷四起。
乍然见此混乱场景,薛婉微蹙了蹙眉,下一瞬同薛怀远对视了眼,见爹爹神色自若,似乎同他毫无甚干系的模样,想必是爹爹是将此事的决定权交于她手上。
薛婉在心里掂量了一下。
虽说对她而言,全部拿下一整个十方码头,也绰绰有余。
但为了不惹恼众人。
她嘴角微勾了勾,冲大家露出了个狡黠的笑,话里善解人意道:“既然叔伯如此说,那婉儿自应退一步。”
“长史,麻烦您先登记五十个铺面。”
长史心领神会,生怕薛婉下一秒反悔,他扫了眼众人,一锤定音:“既然薛小姐有心,那其中的五十家铺面是你的。”
薛婉感激作揖,“婉儿谢过长史。”
长史不由朗声大笑,片刻就将视线落在其他的人身上,开始询问他们的意见,是否需要参与十方码头开铺一事?
而才过了一会儿,听见屋内吵吵闹闹声,薛婉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对薛父说道:“爹爹,这儿也没别的事,要不咱们出去?”
“爹爹听婉婉的。”薛怀远如是说。
薛婉点头,便同爹爹一块出了茅草屋。见他的脸上一副镇定之色,她心里有些不解,于是抬起脚上前同他并肩而行,问道:“爹爹,您为何不问婉儿为何要买这么多铺?”
“女儿大了,自要自己去闯荡。”他回。
薛婉会心一笑,心里顿时轻松了一些。
原来爹爹是这样想的,他的观念如此豁达,倒是令她的心里为之震撼。
只是……
只是可惜了……
若爹爹知晓她不是原主,那该多伤心?
薛婉心中压着一块大石头,惴惴不安。
前世,她是孤儿,自小在福利院长大,从小只有院长妈妈一个人护着她。而后来,她在大学中半工半读,借着华国电商兴起,年纪轻轻就赚得盆满钵满。
直至大学毕业,她已经在临市买房买车。后来又过了五年,趁着直播产业的发展,她开公司招人做直播卖货,成了临市首屈一指的电商女霸头。
而现今,她一觉睡醒就成了有夫之妇。
这倒霉的运道。
简直了!
……
薛婉心中又气又饿,索性将烦闷搁一旁,同身旁的薛怀远撒娇道:“爹爹,女儿饿了。”
“不若咱们去醉乡楼用午膳?”
哪料薛婉这建议说到了薛怀远的心里,他笑着应下女儿,便同身后的随从吩咐道:“李四,去醉乡楼订个包厢。”
随从李四得了吩咐,转身小跑离开了。
紧接着,薛怀远父女二人上了薛府的马车,而后朝着晋州城中最繁华的一带行去。
约莫两刻钟,约莫巳时三刻。
薛府马车到了晋州城云阳大道。此时,街上行人不断,喧闹声不停。
忽然间,薛婉心中念头渐起。
这般热闹的场景,不亲自去瞧上一眼,岂不是可惜?
想到这里,薛婉眉毛微挑,不再犹豫,她挑开马车帘子,往车窗外探了探。
只见一条嵌着青石的街旁,人群熙熙攘攘,有支着摊面的小店,有贩杂货的走卒,有看相算命的相师,有赶着毛驴的村民等等……一时热闹非凡。
“婉婉,可想要下马车?”薛怀远问。
薛婉嘴角略弯了弯,冲薛怀远笑着说道:“爹爹果真是婉儿心中的蛔虫。”
“这么热闹的场景,女儿自要下去瞧瞧。”
“那便去瞧一瞧吧。”薛怀远哈哈大笑。随后,薛怀远父女二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而马车则由着车夫赶去了醉香楼。
只一会,二人行走在喧嚷的青石道上。
饶是见惯了现代古色古香的复古建筑,薛婉也难免被这云阳街的繁盛之景迷了眼,心中不由得感叹:
古时老祖宗的技艺,可真精湛啊!
瞧瞧眼前这一座木质小楼,雕梁画栋。还有旁边那一座亭台楼阁,飞檐斗拱。
……
薛婉眉眼带笑,用欣赏的眼神打量着,又像是在心里谋划着,她身为一个小女子,怎么才能在这封建社会中脱颖而出?
平凡的人甘于平凡。
而她,却想自救。
宣平侯府世子之妻,这名头确实响当当,但她不可能一辈子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