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入耳,徐芸心里不满地努努嘴,她撇开一张小脸,小声地嘟囔道:“渊哥哥,你以为芸儿想好奇吗?”
“这不是府里的老太太着急麼?”
“你身为堂堂的晋陵王,已过弱冠之龄,却无妻无妾无子,莫不是对女子没有兴趣?”说罢她瞪大了一双不可置信的双眸,与他对视了起来。
顾长渊陡然一愣。
他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才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神情,郑重其事道:“芸儿,女子于我,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而我亦未曾遇见意中之人。”
“既然如此,那么守卫大乾的每一分国土,才是我责任所在。”
陡然被他的这一番对大乾深情之言所感。
顾芸手托着下颌,双眼孺慕地看着眼前之人,心里却在感叹:
全大乾的男子,都不及渊哥哥一人。
可渊哥哥虽贵为大乾皇子,但他早年丧母,而皇帝又不疼爱他。
他如此心怀大乾之人,日子却过得如此的苦兮兮。
如果当静妃姨母还在,怎会由他堂堂一位皇子,被皇帝放任于晋州城西北一带保家卫国?
顾芸蹙眉,心里却忍不住叹息。
从前,她从祖母口中听得的只言片语,却不如今日同他一聊这般透彻。
虽说麻绳专挑细处断。
但她心中坚信,渊哥哥迟早都会找到他心仪的那一位姑娘。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客官,上菜了。”
“进。”顾长渊沉声道。
酒楼小二闻言将丰盛的菜肴端进了包厢,徐芸看了小二一眼,便岔过方才的话题,对着顾长渊笑着道:“渊哥哥,咱们用膳吧。”
顾长渊颔首,伸手拿起了桌面上的箸,便一一的尝了起来。
而顾芸的性子,倒与她温婉的长相不同,略有几分大大咧咧的。久未出府一趟,也是趁着渊哥哥回府探望外祖母周氏,才得了这一空闲出府。
不然她被日复一日地拘祖母在徐府内,想来迟早都得得郁郁寡欢。
徐芸眼睛弯弯,口中细细地品尝着佳肴,她一面吞咽着,另一面又忍不住将桌上的佳肴推荐给他,“渊哥哥,来,尝尝这羊蹄……”
“渊哥哥,来,尝尝这炖鸽……”
“渊哥哥,来来来,尝尝这海参……”
顾长渊:……
不一会儿,他那一贯不拘言笑的脸上,旋即浮现了一抹笑意:“芸儿,我自个来。”
“哦,那好吧。”
徐芸微张嘴,眼神却干巴巴地望着他,下一瞬她低下头,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而这一顿饭吃得徐芸心里七上八下。
正当顾长渊二人用完膳,准备下楼时,两人途经了薛姑娘的包厢,徐芸心里不知是生起了什么心思,好整以暇地望着顾长渊,“渊哥哥,可要敲门?”
顾长渊敷衍一笑,便匆匆下了楼。
徐芸心中难免有些遗憾,可正主无心,便只好作罢,同顾长渊一道回了徐府。
只一会儿,薛婉和薛怀远亦离开了醉香楼。随后,父女二人同乘马车回到了薛府。
而这时,清漪苑的李嬷嬷候在薛府大门处,冷不丁见到薛老爷回府,她连忙对着薛怀远和薛婉福了福身,“老爷,大小姐。”
“何事?”薛怀远淡声问。
李嬷嬷脸上讪讪,目光落在了薛婉的身上片刻,对着薛怀远支支吾吾道:“老爷,是莲姨娘,姨娘说孩子在闹腾她,不舒服。”
薛怀远皱了皱眉,心中略无奈。
想来是莲姨娘她身子娇弱,她的这一胎才如此的折腾不停。
思来想去,薛怀远不由得叹了口气,侧过身便同薛婉说:“婉婉,爹爹去瞧瞧莲姨娘。”
薛婉了然:“好的,爹爹。”
随后,她目送薛父急匆匆地离开前院,便不紧不慢地回到了听风苑,准备书写一个周全的经商计划。
可当薛婉回到了听风苑,坐在书案前。
她看见到书案之上的那一份钱庄契书,却不自觉想起今日无意见到顾长渊那一面,心里顿生了几分烦闷。
下一瞬,她手托着香腮,伏在书案上发呆,心想:
这“天地一号”的钱庄契书,确是真的。
虽是顾长渊心甘情愿送她的,但她的身份现在着实不便。
还是将此契书压箱底。
若有一日山穷水尽,她才将契书取出来,发挥它最大的效用。
想明白了这点,薛婉开始着手计划书。
而接下来几日,她夜以继日沉浸在经商规划的设计中,像是在迎着未来新生活的大门。
……
转眼又过了几日,时间踏入八月。
晋州正是盛夏时节,空气中都透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