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等贪生怕死!”
“实在是敌人太过强大。。。。”
“将军,大势已去,为之奈何。”
杨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有些贪恋的看着城中的每一栋建筑,好似过了许久,又好似不过一瞬。
知北县的每一草,每一幕都好似被人用刻刀,一笔一划的镌刻在他的心中。
“退。。。”
“我们可以退。”
“但是,知北县的百姓能退么?”
听着杨寿那悲壮的语气,副将的眼睛也是一阵闪烁,过了半晌,他试图缓解一下沉重气氛。用异常轻松的语气说道:
“将军!”
“现在的后退,是为了来日的光复!”
“司徒大人和五千府兵即将归来,到了那时,就是我等光复之日!”
“不了!”
“本将曾经跟司徒大人称诺过。”
“城在人在。。。”
“城失人亡。。。”
“现在是本将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杨寿环顾四周,看着一个个倒伏的兵甲,嘴角不由的上翘,流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
“将军!”
“你不能这样做!”
副将感觉到了他的必死之心,急忙上前,抱着杨寿,声音急切的说道:
“将军常跟我等说起,当年和司徒大人初见。。。。”
“司徒大人曾经为将军赋诗一首,包羞忍辱真男儿。。。”
“将军今日行径,可是忘记了大人的教诲?”
杨寿听到副将的话,眼睛不由的一滞,当年和他司徒刑任何的一幕幕全部浮现眼前。
当年,司徒刑还只是一个童生,没有任何的名声势力。
当年,他也不过是一介囚徒。
两人当年,都是最失意,最落魄之时。
谁能想到,当年无意的一次相见,竟然造就了一番主仆佳话。
“将军!”
“快走!”
“我等先行一步。。。”
杨寿的亲兵看着眼前的局势越来越糜烂,神武营的人随时可能冲破防线,没有任何犹豫脸色悲壮的冲出,试图用自己的身躯阻挡,为杨寿等人争取撤退的时间。
“真是主仆情深!”
“可惜,没有用的,都是送死!”
看着杨寿那好似敢死队一般的亲兵,站在高处的王大愚,嘴角不由的上翘,流露出难掩的不屑。
“传令下去,杀光他们!”
噗!
噗!
噗!
杨寿的亲兵被普通的士卒要精锐不少,但是和神武营比起来,还是要差上不少。
虽然只是简单的交锋,瞬间就倒下四五个人!
“狗儿!”
“水娃!”
。。。
看着往日自己异常熟悉的人被斩杀,杨寿的心顿时感到一阵揪疼。
“将军。。。”
“不能在迟疑了,赶紧撤吧!”
副将急忙上前,抱着杨寿就要向后撤退。
杨寿好似没有感觉的木偶,眼睛呆滞的看着战场,突然,他的目光落在自己那柄青色的家传宝刀身上。
本来没有焦距的目光,慢慢的有了光彩。
这柄家传宝刀,是杨老令公当年的佩刀,更象征了杨家的精神传承。
杨老令公!
杨家七子!
老太君。。。
仿佛有一个个人的脸孔在他的眼前浮动。。。
一个个可歌可泣的故事,在他的脑海中翻滚。
“杨家!”
“只有战死的将,没有逃跑的兵!”
突然,杨寿好似明悟了什么,竟然一把挣开副将的臂膀,双手抱着长刀,充满了悲壮,好似独狼一般冲出。
“大人!”
“将军!”
看着好似疯狼一般,根本不顾及自身安危的杨寿,正在浴血奋战的府兵,脸上顿时流露出振奋之色。
“诸位将士!”
“孔曰仁,孟曰义!”
“今日就是我等舍身取义之时。”
“诸位可有畏惧?”
杨寿长刀如同寒练一般飘过,将一个神武营武士斩落城头,赤红的鲜血窜起,看起来好似赤练一般。
脚踏尸身,面色肃穆的杨寿环顾四周,目光凝重的在每一个府兵身上划过之后,这才庄重的说道。
“不怕!”
“不怕!”
“不怕!”
“孔曰仁,孟曰义,我等今日舍生而取义,大好的头颅尽管拿去!”
府兵们看着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