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封在冰中,就在舞台的另一端。
马斯并未做出更多动作,只是走过去。
安吉拉伴随响指,传送离开。
余下三人正要跟上,罗兰拔出杜兰达尔,挡住大门揶揄道:“决斗可不应该以多欺少啊……”
“……那就做过一场吧!”
刀剑出鞘。
……
马斯登上舞台,看向身后。
前辈和那个男人打起来了。
大门也被一层不透明的蓝冰封死。
此刻,他便没有退路了。
他朝着璐璐走去。
安吉拉正提着霜之碎片,挡在他面前。
“感受到这股刺骨的寒风了吗?”
安吉拉这几天赶着时间和罗兰学了一点拳脚,至少她现在……已经可以将霜之碎片作为正儿八经的长矛使用,而不是当成法杖瞎几把乱射。
她抬起矛尖,直指马斯咽喉:“你是否真的做好了觉悟!”
“……砰”
这是马斯从背上拿下大剑,剑刃砸在地上的声音。
一触即发。
霜之碎片并不是一把锥状骑枪。
而是利刃,修长冰冷的利刃。
并没有什么别样的技巧。
他们二人之间正在进行的。
只是单纯的劈砍和招架。
马斯在倾泻自己的愤怒,安吉拉只是做出她所能及的回应。
两人就以这种简单到几乎幼稚的打法,在舞台上你来我往地对拼,消磨着对方的体力。
在他们的上方,冰之女皇之书稳稳当当地悬浮在半空,书页翻动,散发着浅蓝色的辉光。
……
冰霜在蔓延。
马斯很清楚的感觉到了这一点。
一开始只是有些寒冷的风,而后开始结霜飘雪。
现在,狂风呼啸,轻柔的雪花像刀片一样击打在他脸上,他呼出的每一口气都瞬间凝结成白烟,他吸进的空气冷的像是要把他从内而外冻成一块冰。
他面前的这个敌人像一台机器一样。
尽管也有些狼狈,有些被寒冷影像的样子。
但他从一次次的对撞里感受到了,她的体力仍然充裕。
说来奇怪,他的愤怒本应随着行为的宣泄而逐渐消退,但他现在只感觉情感正在向着越来越强烈的方向发展。
无关乎愤怒,只是最纯粹的,发自内心的情感。
他咬紧牙关,再一次挥剑。
……
马斯已经几乎感觉不到手指的存在了。
风雪愈演愈烈,现在他已经看不清面前的敌人,只是僵硬地一次次挥剑。
从某一刻起,安吉拉都没有再反击过。
因为马斯已经到了极限,或者说早就到了极限,他只是在那份情感的驱使下,强迫自己举起武器,对准面前的人,砍下去。
他甚至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却仍然在攻击。
下一秒,风雪骤然停息。
空中的雪花顿时直直地砸在地上。
安吉拉将霜之碎片插在已经及膝的雪地,活动活动已经冻僵的手指,掸了掸身上的雪花,然后看向马斯。
他双眼紧闭,脸色冻得煞白发青,脸上乃至全身挂着冰棱,气若游丝。
但仍然握着剑。
仍然举着武器,做出一个劈砍的架势。
……
从第一次攻击到力竭。
马斯在不断增强的暴风雪里与她搏斗了七个小时三十九分钟零四秒。
冰雪消融,很快就完全消失,仿佛不曾存在。
马斯软倒在地。
安吉拉身后的璐璐也从冰里脱身,躺在那里,暂且没有醒来。
但他们二人的脸颊上,一人在左,一人在右,各留下了一小簇冰晶。
安吉拉退开,发现马斯已经前进到了里璐璐仅有几米的地方,她似有所感的看着他们:
“我深知严冬的残酷……却仍未理解玫瑰的芬芳……”
“恭喜,马斯。”
“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