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东西?”
于棠迟疑一瞬,在看清上面印着的三个银色大字时,惊得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不,这怎么回事儿啊?”
她慌乱地掀开本子,确认了持证人,一屁股跌在了沙发上。
半晌才问:“真离了?”
“可能要求师姐收留我一段时间了。”
沈和歪着头,故作轻松,“放心,我给你打工。”
“说什么呢?”
于棠把离婚证随便一甩,单手揽过她的肩头,随着她说,“你可是科班出身,又从小被师父培养,是御医世家第九代传人,来我这中医馆那必然是当中流砥柱的,打工仔的身份配得上你?”
沈和被逗得轻笑出声。
玻璃门外,一辆银灰色的汽车在车流中若隐若现。
她腾地一下坐直了身体,在于棠诧异的目光下,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口。
推开门,寒风扑面。
她顶着东风跑到路边,像寻宝一样在川流不息的路上搜寻什么。
可最后什么也没找到。
刚才的一切就像一场梦,是她织造出来的,是假的,什么也没有。
于棠晚了一步追出来,随着她的目光在路边看了两眼,“怎么了?”
是自己眼花了吧,顾言慎怎么会在这儿......
难不成闲着没事,特意护送她过来吗?
沈和自嘲着苦笑。
颤了颤睫毛,她嘱咐身边的于棠,“我的事,先别告诉外公。”
“我心里有数。”
于棠也没深究,在她肩头轻拍两下,见她鼻子眼睛都泛着红,轻叹,“冻感冒了吧?我去给你开点儿药。”
刚才第一眼看到沈和时候,她打了两个喷嚏。
许是白天在海边吹风的原因,沈和想着没什么大事,就摆手,“不用了师姐,我睡一觉就好。”
于棠撇嘴,“放心,不收你钱。”
刚走一步,又被沈和扯住了衣袖,回过头,见她笑地特别难看,“要是真得吃药,就给我开点儿止痛药吧。”
“止痛?”
其实于棠也不是真要给她吃药,只是刚才碰着她手,发现凉的吓人,就想弄点儿姜汤让沈和暖暖,可沈和从小不吃姜,姜汤更是碰也不碰,这才谎称去给她抓药。
不想她竟说疼,于棠心里咯噔一声,当即伸手去抓她手腕,边搭脉边问,“哪里痛,头痛吗?是不是发烧了?”
“不是。”
瞧着于棠紧张兮兮的样子,沈和眼眶一涩,“是这儿。”
从她手里抽出手腕,指尖回勾,落在胸口上。
沈和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眼泪巴巴地看着于棠,“师姐,这里挺痛的,你帮我治治吧......”
她单手捂住胸口,像是在阻止有人拿抽气筒将里面残存的空气一点一点抽走。
可她失败了,越来越重的窒息感让她无法呼吸,只能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眼看她连站都站不住,于棠眼疾手快地架住沈和,连搀带扶,将她带进了医馆。
次日。
顾言慎一大早去了公司,刚进门,一道捏着嗓子,很是欠揍的声音传了过来,“早啊顾总~”
他蹙眉,见沙发上歪了一个棕发刺儿毛,正晃着二郎腿打量自己,“不错嘛,如愿以偿就是不一样啊,这精神头足的。”
顾言慎眼眸微眯,心底了然,“洛老师消息挺灵通?”
“那是!”
洛晗蹦达着站起来,颠颠儿地跟过去,“话说,你这是打算娶白栀了?”
顾言慎落座,也没否认,“想随礼?”
“想吃席!”
洛晗放了半个屁股在他办公桌上,单手撑着上半身,“这半年你宠白栀宠的人尽皆知,硬是从十八线小模特捧到了影后的位置,她也仗着你的势在圈子里横着走,这不结婚都收不了场吧?”
“不急。”
顾言慎拿了份文件打开,“爷爷新丧不过半年。”
“呦,我以为你离婚离的那么痛快,早就忘了顾爷爷呢。”
洛晗挑眉,故意逗他似的,“把顾爷爷亲自挑选的孙媳妇赶出家门,看你百年之后怎么去面对他老人家的雷霆之怒。”
“我也可以先送你去探探口风。”
洛晗:“......”
手机在桌上震动,顾言慎拿起看了一眼,眉心微皱,没接,又扣了回去。
洛晗挺好奇的,可才被眼前这少爷怼了一句,也不敢再撞上去接话。
“叩叩——”
敲门声响起,洛晗像是得了什么特赦令,抢在顾言慎之前开了口,“进来!”
凌天推门而入,看见洛晗也在,脚步微滞,又很快整理好了面部表情,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