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将沈和送到医馆。
沈和原想让凌天把银行卡号给她,可凌天却三推四阻,说什么再不回去顾言慎就该知道了,踩着油门就跑。
沈和没叫应,只好作罢。
她想着,不行就等天亮了去银行把钱打到顾言慎卡里,再拜托他转交给凌天。
那钱毕竟不是小数,她没理由白拿。
安置好了于棠,沈和去厨房给她熬醒酒汤。
不料等再回来时,于棠早已经沉迷梦境,无法自拔。
她将醒酒汤放在床头,又搬来个椅子坐在床边,就这样守了于棠一晚。
等再睁开眼时,已经是中午了。
宿醉过后,于棠头痛欲裂,她按着太阳穴从床上起身。
余光瞥见床头放着一碗红褐色的液体,她笑了,直接端起来。
沈和到后半夜实在撑不住了,就歪在椅子上眯了会儿。
听到动静,也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随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师姐,这个冷了,我去给你热、”
话没说完,于棠已经喝了个干净。
之后还将空碗倒放着晃了两下,“没事儿,凉的热的都一样。”
沈和笑得无奈,从她手里把碗接过来。
“对了。”
于棠盘腿坐在床边,指腹轻触鼻尖,低着头轻轻摩挲,“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此话一出,沈和脑中忽然浮现出昨晚在会所里撞见顾言慎的场景,想起他们两个在角落里呼吸交错,唇齿相依......
双颊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于棠心里咯噔一声。
她是喝断片了,但还记得是跟一群弟弟们喝的酒。
眼下看沈和这模样,该不会她喝醉之后还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好一会儿才壮着胆子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
沈和回了思绪,轻咳一声,“那个,就是昨晚会所的服务生给我打电话说你喝醉了,然后我就去把你接回来了。”
“就、就这样?”
于棠心里没底,“没有别的?”
“没有。”
沈和斩钉截铁。
不仅隐瞒了她撞见顾言慎的事,连付酒钱的事也没提。
“师姐,你再躺一会儿,我去煲点粥。”
她怕被于棠看出端倪,随便扯了个理由便要离开,不想刚打开门,就听见前面中医馆传来一阵敲门声。
沈和于棠面面相觑。
“奇怪,不是说了这两天店里不营业吗,怎么还有人过来......”
于棠嘟囔着下床穿鞋,结果刚站起来就晃了两下,吓得沈和赶忙扶着她坐下来,“还是我去看看吧,可能是以前的病人过来拿药。”
“也行,搞不定叫我。”
临出门前,于棠嘱咐。
沈和笑应。
将门从里面打开,便看见门口站了一个裹得跟养蜂人一样的女人。
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之外,什么都没露出来。
“您好。”
沈和虽然好奇,该有的礼貌却一点没少,“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女人比沈和高出半个头,斜着眼打量她。
随即伸手将她推开,自顾自地走进医馆。
沈和被推得踉跄半步,心里忽然起了一丝戒备。
她不动声色地朝左侧门角处挪去。
那里常年放着一个工具箱,是于棠用来在店里修修补补的。
里面铁钳锤子钻头,什么都有。
“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沈和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女人这才回过头,抬眼审视了一番店里的环境,嗤笑,“怎么,才几天没见,沈小姐就已经认不出我来了吗?”
说话间,她已经摘去了口罩帽子,露出一张清丽雅致的容颜,“阿慎一开始跟我说你离开顾家之后就来了这里工作,我还有点儿不相信呢。”
是白栀!
沈和眸中闪过惊讶。
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握紧,隐去了心里泛起的滔天巨浪,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你有什么事吗?”
“啧啧,沈小姐好歹也是开门做生意的,怎么能种态度对待顾客?”
白栀轻勾唇角,意味深长的凝着她,“难不成,是怕我给不起钱吗?”
这话歧义满满。
就差明着说她这店做的不是正经生意了。
沈和脸色骤冷,“白小姐怕是弄错了,这里是医院,来找我的人不是顾客,是患者。”
“好,患者就患者。”
白栀无所谓的耸耸肩,“那麻烦沈大夫也帮我看看吧。”
如